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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礼一口应下,有些愧疚:“是在下的鲁莽了。”

薛瑾起身道谢不迭:“劳烦唐先生了。”话虽如此,她并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唐礼身上。

也不知唐礼跟骆永亭说了什么,他倒是老实了好多天。

薛瑾对骆永亭说道:“你如果真有喜欢的姑娘,可以先定下来,再过两年……”她琢磨着,古人早婚,或许他娶了妻,就能安定下来。

骆永亭瞧了她一眼:“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你不知道么?”

薛瑾心说,她自然知道,那你有本事别去青楼啊。

“不过烟花柳巷之地,我以后不想在去了。那里的女子如今一个个面有菜『色』,没几个好看的,还不如练套剑法呢。”骆永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说的倒是很轻巧。

薛瑾喜笑颜开:“真的?”她不介意他找什么借口,只要他离开那些地方就好。

她知道,骆永亭的名声不好,顽劣暴戾,混世魔王。可是如今百姓过得都挺艰难,谁又有闲工夫议论旁人?

比起骆永亭,老百姓们关注的是皇帝昏庸好『色』,重用阉竖,加重税收。百姓已在丰年临饥,荒年临死了。然而,皇帝却日日在崇芳阁寻欢作乐。

薛瑾到这里的第三年,六月,长虹贯日,钦天监不安,求见皇帝,却被拦在崇芳阁外。

南方大旱,有义士揭竿而起,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召集乡众,半月内攻下数个城池。义军开仓放粮,很快有不少百姓争先恐后前去,一时声势浩大。

而这些消息尽数被拦在了崇芳阁外。皇帝仍在美人窝里醉生梦死,诸事不理。

义军一路北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短短数月,攻克许多州县。

九月份,唐礼向薛瑾告辞,声称骆永亭已经很好,可以出师了。他本是闲云野鹤,在骆家已经待了三年,是时候到远处去了。

联系到南方的战事,薛瑾隐隐猜出了一些。她客气着挽留了几句,备了银两和马匹,送走了他。

骆永亭闷闷不乐,唐礼的功夫,他还没尽数学完呢。少年人解愁的方法,无非就是喝酒。不让他去青楼喝花酒,还不许他在家里喝么?

薛瑾无意间瞧见,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询问。他和唐礼亦师亦友,离别难过,实属正常。她身子骨差了,夜间吹不得风,她只叮嘱了一句:“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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