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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感念永安候恩义,命人带话给薛瑾,说自己年事已高,实在是无力教导。不过,他倒是介绍了一个先生给他们。

他推荐的先生名叫唐礼,三十几许,身姿挺拔,一身正气。据说他文采武功都不错,『性』子狷介,不畏惧骆永亭的乖张。

薛瑾连连感谢,叫骆永亭出来拜师。

骆永亭撸起袖子,准备给唐礼难堪,却被他轻松打倒在地。

唐礼开口说道:“想给我难堪,也得到你有这本事的那一天。”他袍袖轻拂,肃然而立,颇有一代名师风范。

骆永亭心中艳羡,口里却满不在乎:“不过是比我早出生了几年。等我到了你这个年纪……”

话虽如此,但他对强者的崇拜,还是让他心甘情愿接受唐礼的教导。

唐礼虽然文武双全,却不教骆永亭修文,只教他习武。说是教授武艺,跟每日摔打他差不多。

骆永亭自幼武艺不通,尽管曾偷偷看父亲练武,模仿过一招半式,可他哪里是唐礼的对手?

他毕竟是永安候的孩子,体内自有傲骨,每次被打倒,都会一撸袖子,狠狠地啐上一口,继续爬起来。

薛瑾有时见了,心说,这倒不失磨练他『性』子的好方法。她自己习武是花架子,她希望他可以有真才实学。

骆永亭的生活渐渐正常起来,他要么翻看父亲的兵书札记,要么舞枪弄棒,俨然左手习文,右手习武的模样。

薛瑾慢慢放心,他这样老老实实的坚持下去,大约就会好的吧?说到底,不过是个叛逆期的熊孩子。多些关心与教导就好了,他的本质又不坏。

有父亲的书籍缠着,骆永亭少了许多出门的机会。但他『性』子好动,又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家中。

一日正是休沐时分,唐礼不在。骆永亭在院子里练拳。门外有人呼哨几声,他就放下书本,跳了出去。薛瑾拦都拦不住,她只能吩咐了小厮跟着去。

直到晚间,骆永亭都没回来。薛瑾放心不下,着令下人出门找他。一直到一更天的时候,下人才架着骆永亭回来了。

他浑身酒气,醉醺醺的,连人都认不大清了。他见了薛瑾,笑嘻嘻的:“姑娘,我看你面压桃花……”

薛瑾后退一步,心头突突直跳:“在哪里找到他的?”

下人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薛瑾难免又问了一句:“他去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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