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暄听了连翘的话,点一点头,心绪稍宁,但仍然不大开心。她略看了会书,忽然看见母亲过来,愣了一愣,连忙起身行礼。
杨氏摆手教女儿坐下,她捡起桌上的书,翻了一翻,见是一本游记,点一点头,也不说话,自己在旁边坐了。
周暄看母亲似乎心情不大好,小声道:“娘怎么了?”
杨氏笑笑:“没事,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言毕挥手令丫鬟出去。
母亲如此严肃郑重,周暄心头一慌,下意识坐直身子,轻声道:“娘亲,您说。”
“今日宋家又来提亲了,你知道吧?”杨氏开口便道,又看看女儿的神色,见其眉头紧锁,丝毫不见欢喜,她心下稍安,又道,“那王媒婆说亲不成,竟然说一些浑话……”
有些话不好对女儿说出来。
“什么浑话?”周暄不解,她没跟媒婆打过交道,也猜不到她们会说什么。
杨氏叹一口气,轻声道:“她暗示说你可能与那个宋公子关系匪浅……”
“什么?我和……”周暄忽的站了起来,脸颊气得通红,“我何曾和他关系匪浅了?我总共才见过他见面?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这一刻,她真是厌恶极了宋愈。她又没有得罪过他,他干嘛要说这种话!让祖父和林樾蓉来劝说她还不够吗?还要让媒婆上面当着她爹娘的面说这些?
杨氏连忙安抚女儿,又道:“兴许不是那个宋公子说的。”毕竟是大家公子,想来不会随便说这种浑话。她又续道:“恐怕是那王媒婆急于求成,才说这话。”她有些后悔,或许不该就这样来问女儿的。
她忙揽着女儿,柔声劝慰。
周暄觉得委屈,又想到之前的事情,不安涌上来。在母亲面前,种种情绪交织,她将头埋在母亲怀里,轻声抽泣,良久才抽抽噎噎道:“不是王媒婆,就是他说的。娘你不知道,他想法子讨了祖父的欢心,祖父前几次叫我过去,都是在说他多好多好,要我嫁给他。我不要嫁给他……”
杨氏怔了怔,原本正在轻拍女儿脊背的手也顿了一顿,竟有此事么?她只当忠勇侯最宠这个孙女,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叫她过去说话,原来真正目的竟是为了做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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