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还说过这两种都是周家家传的秘法药材,两种花药本就稀少,见过的人且没几个,更别提懂得药性拿来用的。”虞枝心愣了一愣道:“是今儿才有的么?”
白桃点头:“便不是今日才用,最早也是这两日前开始熏的。”
虞枝心揉了揉眉心:“的确前两日听着皇上的意思都还没找到对付皇后的法子,怎么这会儿突然就有了重黄堇这么偏门又致命的东西了?”
“肯定不是周仲。”白桃眼神暗了暗:“周仲好歹是个神医,总有些神医的风骨,不至于会一头医好了皇后,一头又给陛下献上独岑槐。换句话说,必然是有人看过周家私传,且正经与皇后接触过才能想到这个办法。”
“周家规矩森严,那几本压箱底的医书只传嫡长,连周家人都少有能看到的。若非周仲对我祖父的死有愧,也不会冒家族之大不韪将手抄本借给我看。”
想到往事,白桃的情绪渐渐低落,:“换句话说,除周家人外最有可能接触到这些医术的正是当年放火烧了姚园的主谋,而这人应当还在太医院当差,才能察觉出皇后用的药,并给陛下献上这招毒计。”
“……这算是个好消息吧?至少让你离当年真相又接近了一步。”虞枝心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没话找话般问道:“等你找出那个人来,有想好怎么办么?”
“能怎么办?毒死他,或者更厉害点儿,毒死他全家?”
白桃茫然的摇摇头,十年前那一连串应接不暇的变故将她从川蜀第一神医的孙女儿变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孤儿,报仇的念头在她心中从未磨灭。她日日思索的都是如何找到那个害死她亲人的罪魁祸首,可找到之后呢?报仇之后呢?她又该何去何从?
“罢了罢了,先不想那么多了。”虞枝心尽量轻松的劝道:“这回总算是有了明确的线索,我想法子替你要一份近日皇后请脉的记录来,看看都是哪些太医去过,到时咱们一个个宣来。”
“这个不急。”白桃也淡定下来,眼角瞧见几个宫女闹够了往里走,索性换了个话题道:“你注意到陛下今儿带在身边的小公公没?我瞅着有几分眼熟,仿佛是之前来咱们长禧宫宣旨的小崔公公。”
“可不就是小崔公公么。”秋楹掀了帘子进来,一张脸红扑扑的煞是喜庆,先与虞枝心请安见礼才笑道:“难为这几日冬橘肯上心去外头玩时多打探了两句。自刘平公公没了之后陛下挑了好一阵都没找到可心的人选,最后是在司礼监偶遇了小崔公公,觉得他嘴甜又机灵便升了他做副总管在跟前伺候着。”
一时冬橘也进来了,正好听见秋楹的后半段话,上来凑趣道:“奴婢昨儿遇到小崔公公,公公还说得空要来给主子磕头呢。”
“来给我磕头?”虞枝心好奇道:“难不成还与我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