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成亲,送入洞房。
云嫦和他喝交杯酒。
这一杯酒,本应该是三百年前就该喝下的。
偏偏造化弄人。
云嫦后悔过很多事情,唯一不后悔就是与大师兄相识相知。
红烛摇晃,男人轻声问她:嫦嫦,哭什么?
云嫦呢喃:我不想去药宗。
听话大师兄求你了,那儿比陆家安全,药宗愿意收你,是大师兄求之不得的事情。
二人眉心相触,陆修桑低声求她。
一切事了,等我去找你。
他曾在入魔的状态下血洗了大半个修仙界,如今走在路上,怕是十人中有五人与自己有血海深仇。
不把魔骨从自己身体里拿出来,此仇无可消除,除非他死。
陆修桑轻笑:再过几个月就要当娘的人了我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云嫦握住他的手指,也笑起来:等孩子出生后再取吧。
何必着急。
陆修桑摇摇头,低头亲着云嫦敏感的耳垂:让我好好想想,孩子叫什么好呢?
一夜呢喃,直到天亮。
陆修桑背着被他弄昏睡的云嫦出来。
门口站着数位陆家的长老,大家都在等他。
陆修桑双膝跪地,叩首:感谢诸位长老数年相助,灵郎自知此事无可解,不愿再牵连诸位,卸下陆家家主身份,重归傲风派大师兄之名。
自此种种,无论生死,皆与陆家无关。
陆家必要时亦可派人协同正道修士一并除魔,灵郎绝无怨言。
陆家大长老长场地叹了口气:何苦呢?医仙子留在陆家安然无恙。
陆修桑缓缓摇头。
他信长老们,但是不信人性。
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被追杀而无怨无悔的陆修桑了。
他背着云嫦,便是背着自己的天地。
陆家的人是会因为自己的存在而遭遇危险,她们总会有人记恨自己。
所以他要给云嫦找一个安全的没有利益往来,不和其他修士结仇的门派。
也就只有药宗。
药宗医修众多,无论是正法界还是魔界,都不会动药宗。
同时,药宗能顶着重重压力收下云嫦,实属不易。
当年在魂断城,他和云嫦遇到了常问心,得了这人的善缘,三百年后善恶有因果,云嫦因过去一念终于有了栖身之所。
至于自己?
他害怕自己有朝一日,在和其他人对斗中魔性大发会杀了云嫦。
二人的别离是源于他内心对云嫦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