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不要再来了。”他对自己说。
……
茶珠看他走了,她感到一丝迷茫,陆公子的表情明显充斥着“失望”二字。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见到她的容貌后,露出了这么强烈的失望情绪。
她有些不知所措,这人平日里不知道见过多少绝色女子……他的表情,让一向自认美貌的茶珠有些挫败。
她又等了一会儿,李彦说陆公子已经上马走远了,于是她也乘马车回惜玉楼。
到了惜玉楼,距离掌灯时分还有一个时辰,茶珠在大堂里听到了二楼传来的唱曲的声音,她和千九打了一声招呼,让他派人去备热水,她待会儿沐浴。
接着她直奔二楼的厢房,她在心里打好了腹稿,然后眼含热泪地走了进去,“英妈妈!”
声音凄厉,吓得英妈妈一个哆嗦,她招手唤新来的伶人下去,“聚宝盆,你每次来看我,都盼着把我的小心肝震碎。”
“求英妈妈可怜可怜我吧!”
说着茶珠直直地跪下,涕泗横流,“我今日出楼,遇见了我的穷哥哥,这才得知父母生病,家中二老无人照顾,哥哥想要娶亲,却拿不出钱来,他早说好的亲事眼看就要黄了,作为女儿、作为妹妹,怎能个人享清福,而不顾父母兄长!”
“故而想让英妈妈把替我存的钱拿出来,我拿去给我的兄长娶亲,父母看病!”
英妈妈冷笑一声,眼里噙着讥诮,她悠悠地吸了一口白玉烟嘴之后,目光看向了窗外的横河,万丈红霞铺洒大地,横河暗蓝的清波亦盖上了一层金红光芒,“刘管事把你卖给我的时候,我可未曾听说你有家人,你不是自小养在商贾人家的孤女吗?”
茶珠扯着嗓子哭,“幼时家贫,又遇寒冬,我与父母走散了。后来父母找到富商家想替我赎身,但却缺少银钱……”
英妈妈手掌拍在桌子上,打断了茶珠的话,“你缺银子花,就去找你那位郡王要!”
英妈妈擦满□□的僵硬脸上难得地挤出了几分表情,不屑地说:“你的翅膀都这么硬了,还看得上我楼里这点散碎银子么?”
茶珠的哭声戛然而止,脊背凉透,她惶惶不安地看着英妈妈,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英妈妈此话怎讲?”
英妈妈哼哼道,“昨日千八跟着你出去了一趟,看到你和小年去了一个没有匾额的豪宅。我今日托相熟的人去问了,怡郡王近来回京都养病,就住在那御赐的宅中。只是因为郡王不喜张扬,尚在病中也不爱迎客,故而未向多少人提及住处,也没有将府苑挂上匾额。”
她丹凤眼瞥向跪在面前的茶珠,鼻子里又不屑地哼哼了两声,尽是轻蔑之音,“知道我近日为何不求你办梳拢宴了吗?前些日子你就去他府上过夜了,昨日又去,你还是清白之身吗?我花大力气替你到处张罗,到时候贵客买了你的开.苞夜,结果发现你不是处.子之身,你想让我赔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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