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闲时看书的时候,也会读三侠五义,话本传奇,满腹经纶的穷书生与多情善感的富家贵女的故事他也看过几本。
现在想来,也许在这段因缘际会的相识中,自己就是春闺寂寞的贵女,她就是饱读诗书的穷书生?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低低地对着锦鲤念道:“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念完之后,想去看她的心思更重了,复又叹道:“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罢了,昨日才相识,今日又去见她,未免太急切了,而且她说不定会误会自己是督促她作画才来的这么勤奋。
还是不去见了,好好温书。
……
不时,陆秀洵站在了胡同口,他接过杜昔手中的锦盒,“你在附近转转,我很快就出来。”
虽找了无数理由改日再来,但最后他却找了更多的理由来了这里。
诸如近来功课不急,再过些时日就没空了;也许她哥哥一夜花光了银子,正在欺负她让她去赚钱;既然看不进书,不如去做心中所想的事,做完杂事才能放下牵挂,恢复平静。
他说服了自己,于是来了。来之前他让自己的小厨房做了一盒精致的糕点,并在柜子里选了一件最秀雅端庄的直裰,又让婢女将他乌亮的青丝由玉冠束于顶上。
他有点担心姜季弥突然从巷子里跑出来,又担心姑娘对他态度冷漠,他提着锦盒在巷口踟蹰了半晌才往里走到了第三户人家的门口,倒真像是世家女来悄悄看望心爱的穷书生,既担心被熟人发现而惴惴不安,又充满期待。
院门又是敞开着,李彦和两个壮汉坐在石桌旁打叶子戏,两个壮汉为了一点银子起了争执。
陆秀洵叹气,那姑娘听声音应该是十六七岁年纪,家中有尚未出阁的女子,兄长却日日带陌生男子回来赌博闹事,哎,她真是可怜。
他挺直脊背站在门边,轻敲木门,眸中透着几丝冷色。
李彦看到他后明显慌了一下,“你怎么又来了,来找我妹妹吗?她有事出去了。”他咽了咽口水,带入了穷凶极恶的混账哥哥的情绪,立刻入戏。
想必又出去卖字画了,哎。陆秀洵也不顾他的神色,径直走了进来,“她什么时候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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