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挥手让千八下去,心里一口闷气不知该往哪里发,只好继续骂芙若出气。
“我只当你是蠢呢,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英妈妈刚说了两句,千九在门口探头探脑。
“你又怎么了?”
千九进来,喜笑颜开,“门口有两位小厮抬来了一箱金子,说是他家公子想买茶姑娘一段时间的自由。”
英妈妈蓦地坐起来,懵怔道:“自由?他要给她赎身?”
千九笑道:“不是,说是什么也不用茶姑娘做,只要英妈妈让姑娘在楼里自由过活就好。”
“有趣。”她撑着引枕站起来,踩上木屐,“我去瞧瞧。”
……
茶珠下了马车,刘管事已在后门等候多时了。
她边走边整理衣裙,明明已经毫无褶皱,她却感觉还是得再捋一捋。
刘管事将她带到了书房门前,她看到房中的一豆烛光,又按捺不住将鬓发抚到耳后,不知该笑还是该故作镇定地走进去。
刘管事推开了房门,“姑娘请吧。”
她笑着点头,缓缓步进房中。
晏景兮坐在书桌后,待她走近后才半掀眼皮瞥了她一眼,复又垂眸看着手中的玉扳指。
“郡王安好。”茶珠在书桌前福了一礼,她也想像他这般云淡风轻,可还是不自觉地打量他。
顶上吊着纱灯,灯上画着皎月照水的图案。他垂头坐在纱灯下,肤白羸弱,薄唇只有淡淡的血色。琉璃珠子般深褐色的眸子毫无神采,他比起一年半前又消瘦了几分,神情恹恹地似乎对什么事都无甚兴趣。
茶珠想起过往他召她去前院的时候,他也只是做着自己的事,不会与她多话。偶尔他想到趣事了会与她多说几句,然后招手唤她到身前来,笑着轻抚她的眼皮,柔声道:“小珠儿。”
温玲玲曾问她,为何会爱慕郡王,在她看来郡王像尊没有活气的玉像。
茶珠思索了许久才答道:“因为习惯。”
她被父母贱卖后,心中难免伤怀。那时她遇到了郡王,他给她取名字,偶尔又带她在前院吃好东西,给她讲故事。她误以为他喜爱她,所以她就想加倍的去偿还这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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