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姑姑实在不想理会李彦,他比茶珠大几岁,根本不能和茶珠扮演父女不说,他大字不识几个,如何能装作文人?她转头对着护卫呵斥道:“把李彦拖下去!”
温玲玲听到这话突然计上心头,她死命地挣扎着想向茶珠扑去,声音沙哑地嘶吼:“珠儿,你说了要帮我!你帮帮我吧!你去接近陆公子!我求你了!”
“其实……”温玲玲本想说王氏对年姑姑的命令言听计从,若是茶珠愿意相助的话,计划还是可以照常进行的,但考虑到万一茶珠不愿意,她又暴露了方孟信的存在便得不偿失了,于是她说,“珠儿,我们两个身长相差无几,一起相处了十年,彼此也能模仿对方的声音,你不如代替我一个月,就一个月可好?”
“八月底的时候你戴着帏帽与他相识,便像接近严世子一般定下之后相见的承诺,那时我刚好生产了,等九月底我调养好了身子,我就再与他相交。”温玲玲跪在地上,举起手掌对天发誓,“我保证不会再让计划出一点差错,你只需戴着帏帽,学着我的声音,拿着我写的诗词与他相识就好!仅仅如此就能救下我、我腹中的骨肉和年姑姑!”
年姑姑听了温玲玲的话,脸上的怒色消了少许,她让温玲玲站起来。
年姑姑仔细地比较了两人的身形,温玲玲比起茶珠略高一点,略瘦一点,但温玲玲这两个月好好调养,两人若都戴着帏帽,穿着相同的衣裙,确实分辨不出谁是谁。
温玲玲揣测年姑姑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连忙求道:“只要不错过秋闱后的相识不就好了吗?年姑姑你说呢?”
“啊……”茶珠面露难色,她回京之后还要想方设法地稳住严世子不要怀疑她,如今又让她结识她并不了解的陆公子,她心里充满担忧,“我读严世子生平的时候,记得他和陆公子幼时相识……”
温玲玲立刻接话道:“他们幼时相识,一个在国子监读书,一个在西南打仗,这么多年了,两人说不定就是点头之交罢了。”
年姑姑回到椅子旁缓缓坐下,她捏着扶手犹豫了半晌,招手让茶珠到身旁来,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虽精通音律,但实际书读得也不少,你和温玲玲一起长大,耳濡目染,只是装她的脾性和陆公子相识的话,我觉得不会露馅。”
茶珠叹了一口气,“年姑姑,谁想到今天会出这种岔子,严世子那边我其实还有些头疼呢。”她怕自己装不出温玲玲的温婉才情,但也不忍心看到她们因犯错而丧命,“好吧,若只是装温玲玲一个月,那我可以去做。只是陆公子那边的消息你们最好收集齐全一些,要让我背多少诗词歌赋也提前为我备好。我会尽力与陆公子相识且留下好的印象。”
她说完瞥向站在角落的温玲玲,气不打一处来地说:“念在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交情,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今日威胁我,我还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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