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吃烧饼一边仔细地打量在墙角躬身低泣的温玲玲,他棋子一样深黑的眼珠子不安地晃了晃,“我去,玲姐,你都有身孕了!小弟也有机会能喝上姐姐们孩子的一杯满月酒,吾心甚慰啊。”
年姑姑睨了李彦一眼,她本就心烦了,听到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更烦,“你下去休息吧!”
婢子重新熬好了汤药端上来,年姑姑让人将温玲玲按住,她亲自往她嘴里灌药。
温玲玲的嘴被强行掰开,她哭吼道:“你若把我的孩子除掉,我就是去死也不会帮你!王郎不要我了,我反正已经看淡生死了,你要不然让我把孩子生下来,要不然就陪我一起去死吧!”
她不知道方孟信去哪里了,但事到如今她还是愿意维护他,年姑姑要报复便去报复那个穷秀才吧,千万不要去寻方孟信的麻烦。
她又看向茶珠,桃花眼里布满猩红的血丝,“茶珠,你说了要帮我却不帮!我恨你!”
茶珠走过去挡在年姑姑与温玲玲中间,她答应了温玲玲要帮她,可她如何能帮?她猜测年姑姑如今实在是没辙了,距离秋闱结束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以陆公子的脾性也许小小地庆祝一番便会沉下心来继续准备春闱考试。
温玲玲犯下大错,但说到底是年姑姑监管不力的过错。
若是郡王知道他培养了十一年余、寄予厚望的温玲玲已经是残花败柳,而且她一手毁了接近陆公子的良机,郡王必定会心病发作,到时他怒火滔天,年姑姑和温玲玲的命恐怕会一起丢掉。
茶珠夺过年姑姑手中的药碗,滚烫的汤药洒在了她的手背上,她白皙的皮肤瞬间烫得通红。
李彦从相熟的护卫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看到茶珠被烫着了,连忙扑上来夺过瓷碗,“珠姐,疼不疼,我去给你拿一点烫伤药吧。”
“给我!”年姑姑气得眉头皱成“川”字,她一把推开茶珠,又伸手来夺李彦手里的碗。
李彦把碗高高举起,“砰”地一声扔在地上砸个稀碎,在年姑姑的怒视中他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嬉皮笑脸地说:“这事还不好办吗?让珠姐扮演温玲玲接近陆公子,我扮演珠姐的穷秀才老爹。”
“我们两个老搭档了,你看那严世子不就被我们耍得团团转吗?一个天天读书的书呆子,如何拿不下来?”他得意地对着茶珠挑了挑眉,“是不,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