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旸唇角微微向下撇了撇,“他这次回去就是办护照和签证的,至于时小姐的去留,因为还未确定你的意思,所以他还不知道我来找你。不过我相信,如果时小姐决定要去,他一定会非常高兴。”
至此,迟旸的来意已经表明得十二万分清楚。
他不再开口,而是等着时夏继续考虑。
沙发上,坐了这么长时间,时夏的手脚总算恢复了一些知觉。
她合上文件夹,如轻轻拿起它的时候一样,轻轻放回去。
迟旸看着她的动作,并不出声打断。
随后,时夏抬眼望过来,声音不卑不亢,淡而有礼,“很抱歉,我不能接受这份谢礼。”
意料之中。
迟旸想过她会拒绝,是以也没有立刻反驳或者起身离开,他告诉时夏,“我需要一个理由。”
“迟让不会答应的。”时夏说:“他也不会让我答应。”
这个说法很新奇,迟旸来了点兴趣,“怎么说。”
“不用说。”时夏说:“你们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自然也不会懂他的想法。我跟迟先生说再多,迟先生也不会明白的。”
她说完,起身准备送客,“抱歉迟先生,一会儿我还要出门打工,不方便留您太久。”
迟旸未动,他背靠着沙发上,自下而上地看着她,良久,他笑了笑,“时小姐确实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他起身,将西装扣子扣好,接着说:“不过,我认为时小姐之后也许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时夏不置可否,拿起文件夹和笔还给他,“迟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
迟旸接过那支钢笔,“没关系,时小姐可以再考虑一下。我会在S市停留三天,欢迎时小姐随时与我联系。”
他将钢笔放回口袋,又拿出一张名片弯腰放在茶几上,言语间温和有礼,“今天打扰了。”
话罢,迟旸走了。
他带走了钢笔,留下了那份文件夹。
如他所说,他认为时夏最终会改变心意。
时夏到今天见过迟旸,通过他终于了解了一些迟让为什么对迟家这两个字这么抵触的原因。
大约因为他们生来高贵,所以要求任何人做任何事,无论这件事是否带有侮辱性质,他们都觉得这是一种恩赐。
就像迟旸,他刚才只差说明白时夏就是他们花钱给迟让买的伴读。
她能力、她的价值、她这个人,对迟旸来说、对他们整个迟家来说,都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不过是因为她对迟让有一点特别,才能幸运地得到迟家的关注。
迟旸一定觉得她刚才的拒绝很可笑,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