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泛泛应了句:“女人心软,哪里放得下小孩。”
有人留意到徐方亭,表情立刻刹车,朝她友好一笑。
艾觅贞最为激动,自然忽略四周的危机,偏要摆弄自己一针见血的看法:“他爸要是得力一点,哪会让一个小保姆进门,早就没她什么事了。”
徐方亭忽然扶住她的椅背,故作自来熟:“阿嫂可能是个好榜样,呵呵。”
周围亲戚有的抿嘴,有的转头,拼命掩饰笑意。
“……”
艾觅贞一张操劳而憔悴的脸霎时惨白。她文化不高,早早出来混社会,凭着几分姿色和一个纯种的谈家男丁挤走谈智渊第一任老婆。
原来徐方亭只是一个小保姆时就把她老公的魂勾去三分,现在上位成了谈韵之老婆,风评压她一头,她岂能咽下这口气。
反正自己老公没错,错的都是外面的骚狐狸。
可惜奶二胎缺觉的脑袋没徐方亭的灵活,她逗了下艾觅贞的一胎儿子——
“叫阿婶。”
徐方亭可能对小孩有天生的亲和力,两岁多的小男孩立刻“认贼作婶”,瞪大眼睛甜笑着:“阿婶。”
“真听话。”
原来她在谈家人眼里的地位都是谈韵之给的,阿姨和老婆,自然是两种圈层。这些人崇拜谈韵之的学历,却对她的毫不关心,她变成了所属,本事被埋在“谈韵之老婆”这层面具之下。
她怅然一叹,捏了一下小孩肉乎乎的小手,转身三步一回头招招手。
小男孩的眼神跟追光灯似的,急得艾觅贞醋意横生,掏出糖果拉拢人。
旁边亲戚故意问:“细佬,你妈咪靓仲系你阿婶靓?”
小男孩羞涩地说:“阿婶靓。”
周围亲戚哄然大笑。
“……”
艾觅贞气不打一出来,眼珠子快要瞪掉:真是跟他爹一副德性,吃里扒外!
席末,谈韵之把谈嘉秧打发给谈礼同,跟徐方亭并肩走。
他的手也像醉酒不认路,不小心碰上她的手背,便直接溜进她的掌心,扣住她。
徐方亭神经一跳,刚想挣扎,瞥见一个亲戚路过,登时佯装顺从。
谈韵之还记得跟人家打招呼,随意叙谈几句。
等人走远,她再抽手,便像根须缠身,拔不开了。
她冷笑道:“戏演完了。”
谈韵之一秒沉入醉酒状态,莞尔回视:“还没出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