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个小时,谈嘉秧基本只能跟比他年幼的孩子交流,小小孩的社交规则简单,他能跟上节奏;同龄人或大小孩的社交规则太复杂,他经常在状况外,只能跟着人家简单跑一下;而大人会根据他的水平调整自己,配合他,交流起来没太大问题。
“谈嘉秧,该回家了!”徐方亭叫唤他。
谈嘉秧扶着车头,双腿原地晃动,跟踩上甩肉机似的,压扁嗓门啊了一声:“我不要!”
“舅舅回来了。”
“舅舅在哪里?”
“舅舅在家里。”
“……舅舅没回来!”
徐方亭后腰突然给什么东西挨了一下,下意识避开转头,谈韵之垂下手中书包。
谈韵之一般不会跟她有肢体接触,不会像他堂哥一样动手动脚,现在倒也没动手脚,他动书包了!
“你‘打’我干什么!”
徐方亭佯怒瞪眼,哪知落进对方眼里成了嗔然。
谈韵之没皮没脸递过书包:“要不你‘打’回来?”
“……”
徐方亭退开一步,笑着回头招呼小孩:“谈嘉秧,你看这是谁?!”
“舅舅——!舅舅回来了!”
谈嘉秧像忘记回家之苦,抬转滑板车车头,向谈韵之蹬过来。
*
谈嘉秧以往都是叶阿姨帮忙刷牙洗澡,这会见了徐方亭便谁也不要,徐方亭只能上阵,幸好他开始独睡实习期,不用再哄睡,她只按他的需求,通过摄像头跟他说晚安。
二楼的次卧成了谈嘉秧专属,换上一套儿童学习桌椅,谈韵之晚上若实在需要过夜,便和谈嘉秧凑合一晚。
谈韵之给她打下手忙完小孩,两人一起回颐光春城。
坐进911副驾座,徐方亭惦记着缪老师的话,下意识看了谈韵之一眼,虽然他车技日渐娴熟,她还是忍忍到家再说。
谈韵之偏偏视线灵活,捕捉到异常:“偷偷摸摸看我干什么?”
“没有……”
若是她干脆一些,大概不会招致怀疑,偏偏心里有“鬼”,回答黏黏糊糊的。
“有话就说。”
她不由轻叹:“到家再说吧。”
谈韵之忽然笑了笑:“小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里话想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