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给你寄衣服。”
他口吻自然,就跟天凉添衣一样,是本能反应。
徐方亭轻轻叫了声,差点从台阶上跳起来。
“不用啦,我还有衣服穿,以前你买的……”
大品牌衣服版型较好,洗了许多遍也没变形,她几乎可以一年不添新衣,只用隔几个月换一批内衣裤。
“话费也不用给我充啦,一个月用不了多少,我自己交就行。”
谈韵之定定看着她,面上波澜不兴,但沉默已经装点出他的不悦。
徐方亭依然坚持:“真的,小东家……”
谈韵之轻轻嗤一声,在她以为他妥协时,松开胸前交叉的胳膊,伸手从镜头外取来一张方形手工纸,开始直播折叠千纸鹤。
他看千纸鹤,她便托着下颌看着他。
眼神幽幽,十分固执。
那边分心瞄她一眼,徐方亭逮到时机,哀婉道:“小东家……”
谈韵之折出千纸鹤的嘴,将它展平在桌上,然后再也不理它。
“你下次进步十分以上,我就收手。”
徐方亭扑哧一笑,好似重回他不降薪让她好好复习那时候。
果然是小东家的风格。
“你一定会收手。”她托着下颌,指尖不自觉轻敲耳廓,神采飞扬望着他。
沉默的这一瞬,镜头外传来谈嘉秧的嘀咕。
谈韵之扭头问:“怎么了?”
谈嘉秧揪着裤饼,神色滞涩,出现屏幕的左下角。
“我要屙屎。”
谈韵之嘴角抽搐:“……刚还夸你呢,你能不能文雅一点。”
谈嘉秧叫道:“要屙屎!”
徐方亭忍俊不禁,道:“那拜拜吧,谈嘉秧再见。”
“姨姨拜拜!”谈嘉秧接收到挂机信号,小手一伸,狂点两下,画面关闭。
谈韵之诧然一瞬,嘀咕道:“我还没跟她拜拜,你手那么快做什么。”
“屙屎!”
谈韵之起身给他拉到洗手间,说:“你不要跟外公学这种鬼话……”
徐方亭这边再听不见,从阶梯起身,交错顿脚,缓解麻痹感,嘴巴不自觉还咧着。
她忽地想起刚才感觉谈嘉秧会卷舌,回头再听一次谈嘉秧唱的歌,那句“一路指引我”中的“指”已经卷得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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