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人一把子拎起小孩,快速跨出几大步。
谈嘉秧双脚离地,飞了一米多远,挂在两个大人之间,像一条准备上杆晾晒的腊肉。
徐方亭笑道:“谈嘉秧,还要不要飞?”
谈嘉秧笑得只剩一对睫毛,答:“要飞。”
谈韵之提醒:“你说,一二三飞,我们就飞,好不好?”
谈嘉秧不带停顿地喊:“一二三飞。”
徐方亭和谈韵之又把“腊肉”拎出两米远,两大一小就这么玩到电梯间,徐方亭第一个投降,甩甩胳膊说:“不玩了,姨姨手累了。”
谈嘉秧撒娇地拽她的手:“姨姨不累。”
“舅舅陪你玩。”
谈韵之让他拽住两边手指,仿佛从井下吊物,将他往上提了提。
电梯门刚巧打开,徐方亭给他俩按住,谈韵之便将谈嘉秧提进去。
徐方亭差点按下楼层,忙问谈嘉秧要不要按,这是他进电梯的例行工作,谁要好心替他按了,他又要哭闹半天。闭娃思维就是这般刻板,像头倔牛。
谈嘉秧挨着轿厢壁站立,一边手习惯性牵住大人的,另一边手又开始搞东搞西,冬天布料有厚度,他的动作无法隐藏,清清楚楚映进轿厢门的铜黄镜面。
“嘿——”谈韵之提了一下他的手,立刻制止:“手拿开,不能玩鸡鸡。”
谈嘉秧叛逆道:“能玩!能玩鸡鸡!”
“不能玩!”
“能玩!”
徐方亭过去牵起谈嘉秧另一边手,不禁在壁镜里跟谈韵之撞上眼神。
电梯只有她们三人,跟在家差不多,徐方亭索性开启话题,说:“他那方面意识开始萌芽了。”
出了电梯门,走廊依旧空无一人,谈韵之声色不改地说:“但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刺激。”
“我知道。”徐方亭有记忆的探索是在小学,那是一种跟他人无关的快乐。
谈韵之又看了她一眼,她能感觉跟往常不一样,但无法具体描绘,这让不太寻常的话题更加艰涩难行。
钟点阿姨做好饭菜温在锅里,清理好厨房,刚离开不久,两人打住话题,先把晚饭解决。
谈嘉秧依旧是第一个离席,徐方亭让他摘干净衣服上的饭粒,地板上用纸巾包着捡起,一起丢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谈嘉秧跑到儿童桌边站着拼乐高车。
不一会儿,徐方亭发现异常,谈嘉秧正好背对着她,快乐源泉差不多到儿童桌的高度,他便时不时往桌角蹭一下。
她愣了一下,不得不出声:“小东家,你看谈嘉秧。”
谈韵之手腕一顿,放下碗筷,擦了嘴,走过去单膝跪下,把谈嘉秧移开一些,手掌握住儿童桌角。
“谈嘉秧,不能玩鸡鸡,会坏的。”
谈嘉秧想扒开他的手:“不会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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