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韵之顺势拉他坐大腿上,圈在怀里,略带威吓道:“会坏。鸡鸡坏了,谈嘉秧就尿不出去,尿尿就在肚子里,爆炸——!”
“你别恐吓小孩子啊!”徐方亭进行到她的擦嘴程序,顺道问,“你还吃吗,不吃我收掉咯?”
“不吃了。——我说的都是大实话。”谈韵之扭头为自己鸣不平。
谈嘉秧习惯性走神,迷惘片刻复述道:“鸡鸡坏了,尿不出来,肚子就会——爆炸。”
他双手扩展,仿佛揽着一个隐形的火球。
“对,”谈韵之欣慰道,“只能洗澡时候玩鸡鸡,好不好。”
谈嘉秧轻轻吐出一个“好”,听起来并未那么坚定。
谈韵之说完,下意识寻找徐方亭的眼神支持,刚才自己教谈嘉秧时坦坦荡荡,刚触及她的眼神,莫名别扭。这两个人到底不一样,一个是懵懂小孩,一个是心智成熟的女孩,就跟她们的手放他口袋,会激起不同的情愫那般。
钟点阿姨包揽大部分清洁的活,徐方亭只用收拾餐桌和餐厅地板。
她撑着桌沿擦餐桌,也只看着餐桌说:“小东家,小男孩这方面最早的记忆在几岁?”
谈韵之把谈嘉秧送回站位,自己退坐到沙发上,两边胳膊开在靠背上。
他思忖片刻,无意识抖一下左边膝盖,说:“我忘记了。”
徐方亭停下抹布,抬头盯着他,不可思议道:“这也能忘记?”
谈韵之恍然大悟道:“我是说……忘记在书本上看到的了。”
徐方亭瞠目道:“我也没问你的经历啊!”
谈韵之死鸭子嘴硬:“我也没打算告诉你!”
桌子完工,徐方亭随意拿着抹布,挺直腰背望着他:“小东家,其实有这种意识或者行为很正常啊,无论性别。郭神不是说吗,没有一种行为是孤独症独有的。只是像谈嘉秧一样的小孩,不分场合地这样那样,只顾自己的快乐,所以才成为问题行为。”
谈韵之下意识又望了一眼主角,谈嘉秧又在偷偷摸摸夹桌角,手里还握着乐高,偶尔小幅度来一两下。
“谈嘉秧,不能玩鸡鸡!”
谈嘉秧木然退开一点,似乎专注上了乐高。
徐方亭茫然一瞬,回想起今日蓉蓉阿姨提醒蓉蓉不要那样子时,全然没有给那里安一个名字。
那里相对隐蔽,她们不会把它叫成“小蒂蒂”,“小弟弟”可是男孩专用,同音词也是不允许的。
大人们一般把那一片统称为“尿尿的地方”,可女孩们像她一样长大就会知道,尿尿、生孩子和快乐之源分明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哪像男孩“一管通”。
长辈们总是喜上眉梢地开着鸡鸡的玩笑,不断强调它的存在,却不肯给女孩那里安一个类似的名字,有意无意抹杀它的存在。就像仙姬坡那些嫁过来的媳妇,叫不出名字便是遗忘的开始。
谈韵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主动请缨道:“一会我给他洗澡时候再上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