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也由不得我呀,”程佑歌委屈了,“浑身像过了电一样,说喜欢就喜欢了。”
她笑:“有多喜欢?”
女孩笑盈盈的:“比喜欢沈如鹤还要喜欢。”
那应该是非常喜欢了。
“我下次把他介绍给你。”程佑歌看向季洲,“我暑假看见好几次,你跟那个男生在一起,想不到,洲洲竟然喜欢那一款。”
季洲脸色一红:“别乱说。”
程佑歌挑眉:“嗯,我刚才确实在乱说,不过你脸一红,我就懂了,老舍先生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她皱着眉,敲了敲宋望宁。
宋望宁接话:“一个女子的脸红,便胜却了一大段对白。”
季洲也不再辩解。
宋望宁觉得,季洲似乎更阳光一点了。
说不出具体哪里变了,又似乎哪里都没变。
第一天课程并不紧张,晚自习之前宋望宁去了趟天台,上次来到天台,她欠了这辈子最不想欠的人,她说对不起,还发誓把钱还上。
旧事在头脑中重演,她那时仿佛遇到了人生中过不去的坎,世界一片阴翳,仿佛连云都跟她过不去。
幸好如今心事已了。
她终于放松下来,站在天台上,对着天空张开了手臂,露出了一个自出事以来最开怀的微笑。
沈如鹤,真好啊。
我终于不欠你了。
*
高三的战争已经打响,一分一秒都不能松懈。放学的时间也缩短了,操场上传来的广播歌声与他们再无关系,晚自习之前又加了英语听力,将他们囚禁在这方小小的教室里。
后来回忆起高三,梦里岁月长,再好的时节也笼着散不去的阴霾,身上像是箍了枷锁——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习题册、听不完的听力、发不完的卷子,一天一支用光的碳素笔芯……
老师一次一次敲击着讲台,他们一遍一遍哀嚎,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一遭,时光的五指山不会放过任何人。
仔细一想,却又是充实快乐的,心中流淌过睽违许久的宁静。
音体美都不上了,也不知道墙壁上挂着的素质教育又是给谁看,教学楼笼罩着一片名为“高三”的氛围之中。
是了,高三不再是一个名词,而是形容词。
宋望宁的竞赛结果也出来了,正常发挥,考的还不错,获得了省级竞赛三等奖,虽然与国家级竞赛失之交臂,但是宋望宁没有遗憾。
也有几所学校对她跑出了橄榄枝,宋望宁却不是十分满意。
十一月份,江芜入住新城雅居也有一年了,学业越来越繁忙,与宋望宁的联系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