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暄赶紧把话题扯开。
又寒暄了会儿,长公主突然想到一事,便道:“太子即将成年,可取好字了?”
提到这事,陆暄倒茶的手抖了一下,不留神打翻了杯子,冒着热气的茶水撒到桌上,宫女们忙上前收拾。
“快去请太医!”
“不碍事,”陆暄赶紧制止了母亲,装作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衣衫,“没烫到,母后不必担心。”
说完,又转向长公主,“回姑母,取好了。”
“叫什么?”
陆暄命人取了纸笔过来,正打算落那两个字,可到了要下笔时却又停顿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两个字具体是哪两个。
这几年,他翻遍了历朝字汇古籍,又请教了翰林院的几位前辈,一个字一个字去对,去揣摩,倒是大约能知道。
这事他没去同苏婵求证过,单是自己的猜测,他怕弄错。
可转念一想,其实……错了也没什么,毕竟苏婵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天南海北的,也不知今生还能不能见到,她难道还会在意一个,前世的名字吗?
陆暄苦涩一笑,笔上的墨落了一滴下来,在纸上绽开,他不想让两位长辈看出异常,便还是按着自己的猜测,写下了那两个字。
温。
昀。
他放下笔,看着这两字一言不发,待墨干了些,裴逸才拿去给肖皇后和长公主过目。
“温昀?”
陆暄“嗯”了声,“我让翰林院的人对过了,父皇也说可以。”
长公主看着这俩字,突然笑起来。
“倒是巧了,”她让人递上一早便带过来的锦盒,将盖子抽开,“去年唯唯及笄时,我与韫玉去了封信,想着师徒一场,请她为唯唯取个字,顺便也问了下太子的。”
锦盒里是一方玉印,长公主命人将锦盒递去给陆暄,“她寄回的这一方印章上刻的,也是这两个字。”
……
同肖皇后寒暄了一会儿后,陆暄与长公主一同离开了昭阳殿。
长公主察觉到陆暄有些心不在焉,她惯来心疼这侄儿,也晓得他的性子,自打三年前京城生变之后,他便变得寡言少语,少了当年的明媚与少年气性。
旁人总说他是成熟沉稳了,可长公主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