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里总归还是会想念的,又找不到理由,还要担心,她会不会责怪他甚至怨恨他,用那样令人不齿的手段将她送走。
应该是会怨的吧,她那个性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实际上应该,还挺记仇的。
就这样思来想去,陆暄还是把画了几笔的信纸揉成了团。
算了。
她过得好就行了吧。
……
三年后。
这天,陆暄依例去昭阳殿给皇后肖雅祯请安,到门前时,便听着几位朝臣夫人在里头说话,长公主也在。
不用想,便知道这些女眷们聚在一起是为着什么事,陆暄没让人去传报,悄无声息地进了殿。
殿门前那株光秃秃的桃树又抽了新芽,他揣着手在外头等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裴逸见了,忍不住问:“主子,好端端的您怎么又唉声叹气的啊?”
“你不懂。”
裴逸“嘁”了一声,他觉着主子这几年性情变化有些大,特别是最近,成日里伤春悲秋的。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主子的冠礼在即,这些日子天天都有人在陛下皇后面前提起他的亲事,他隔三差五地便要被念叨。
按理说到了他这个年纪,说亲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年轻个几岁成婚也不成问题,只是主子心里,到底还是念叨着那位,整整三年没有消息的苏婵姑娘。
这么一想,裴逸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声音比陆暄还大。
陆暄皱眉不悦,“你叹什么气?”
“主子,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您看苏姑娘都已经不在三年了,您也没个消息,总不能就守着几幅画像过一辈子吧?”
“老子乐意,你管?”
陆暄不耐烦了声,裴逸立刻缩着脖子低下头,不敢再继续说话,只能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三年了,主子脾气还这样。
一提苏姑娘就变脸。
……
在外头等了没多久,里面几位夫人总算走了,只有长公主还在。
陆暄进来的时候,她们正在说话,他没打搅,站在门口听到她们的谈话——
“哎,阿暄成个亲,他自个儿倒是清闲,我这里的大门倒快让人给踏平咯!”
“你是母亲,儿子的事你不操心谁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