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玲儿:“……?”
她同叶浣说乾方柜坊的齐姑娘到了的时候, 叶浣不紧不慢说让叶姑娘先在岸上等一等,难道就是为了煮茶给那姑娘?
薛玲儿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但她来不及分辨,袖子便被轻轻捉住, 叶浣焦急的声音响在耳畔,“快, 玲儿备船,我亲自去接她。”
薛玲儿被叶浣的反应一唬也有些心虚,赶忙应下,一时也没想起来,若真要帮那齐姑娘,应往岸上传信,让人拦了秦知州才是,这可比她们现在赶过去快得多。
船儿缓缓靠岸,叶浣顺着薛玲儿指的方向快步行去,然而远远地,却瞧见情况似是不太对。
窈窕的身影抱臂立着,冷冷瞧着自己面前倒地喊痛的男子。
男子面上一道鲜红的巴掌印,正捂着自己的右腿胫骨打滚。
与她们想象中的情况正好颠倒。
薛玲儿懵了,赶忙上前询问伤情。
秦知州被薛玲儿找来的小厮扶着,勉强爬起来,面色阴狠地盯着白桥,想开口让人将她抓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哽住了一般,怎么都没法出声。
白桥心中冷笑,她看了那么多小说又不傻,来这种宴会怎么可能毫无防备。
古代没有防狼喷雾,她便去隔壁恒祥搜罗了一堆作用奇奇怪怪的药粉,效用各不相同,失明、失声、失聪都有,方才随意摸出一包便怼在了秦知州脸上。
只是不知秦知州为何会突然捂着腿倒在地上,以他的身份,总不至于是要碰瓷吧……
远处刚扮作小厮混入侯府的乾方伙计兼暗卫:“……”心累。
另一边,秦知州说不出话,便直接指认凶手。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目光微晃,终于落在了一旁的姑娘身上。
而后便再挪不开眼。
千里眼只能瞧见个大概的影子,薛玲儿只知这传得“貌若仙子”的齐姑娘身材不错,如今离近了瞧,便是倒吸一口凉气。
肤若凝脂,貌若娇花,偏偏眉眼间又带了一丝她们这些闺阁女子没有的英气,眼下杏目一瞪,樱唇一抿,抱臂垂眸,居高临下地瞧着那倒在地上通得打滚的男人,气势骇人。
薛玲儿愣住了,她身旁的叶浣也是一个晃神。
这位齐姑娘生气时的动作,甚至抿唇的弧度,整个人的气势,都叫她莫名熟悉。
像极了小时候祁长廷生气时的神态。
这种耳濡目染出来的气场……
他们到底在一起相处了多久。
叶浣心里一凉,赶忙晃了晃脑袋将这可怕的想法赶出去。
可想起自己原本的计划,又是一阵头痛。
她有心给白桥一个下马威,却也厌恶那等龌龊手段,于是折了个中,想着来一场雪中送炭、英雄救美,然后以一个正面的形象劝这位齐姑娘离开祁长廷。
可不曾想这姑娘竟凶悍至此,全然不像京中贵女半分。
难道祁长廷喜欢的就是这样的?
叶浣脑中冒出荒唐的想法。
秦知州的食指还执拗地指着姑娘的鼻尖,白桥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