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因为逼供时抱着侥幸心理嘴硬了两下,四颗大牙直接被夹煤块的钳子崩掉,如今说起话来口中流血,眼中含泪,脸颊肿胀,不成人言,听在女孩耳朵里简直就是古穿般釜山行。
白桥猛地捂住嘴偏过脸干呕了起来,险些压不住胃中翻滚,直接吐出来。
祁长廷:“!”
少年全然没想到白桥反应这么大,当即变了脸色,匆忙起身倒了杯清茶送到女孩口边。
茶是薄荷茶,清冽的味道瞬间舒缓了崩得千钧一发的神经。
白桥也顾不得计较递茶的人是谁了,直接探手扶住了递茶的那只手腕,就着那人的手,几口喝了干净,而后长长喘出一口气。
“可好些了?”少年压着懊恼轻声问道。
然而话音未落,那只着他腕子的冰凉小手便是一僵。
大约两个呼吸后……
“!”女孩如同被惊着的兔子嚯地跳开两步,惊怒地抬眸瞪他,满是斥责。
然而少年只觉那压在自己脉门上的柔软指腹消失,怅然若失,并未注意到女孩的不满。
他转向何成摆摆手,叫他将人重新堵上嘴带走,不想那方才还吓得小脸惨白的姑娘却是哑着声音叫了停。
“让他们说,怎么回事。”女孩声音嘶哑,还沁了几分凉意。
何成讷讷瞧了自家主子一眼,只见他眸中复杂,却又有几分藏不住的骄傲,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两个男人忍着钻心的疼,哀嚎着同白桥讨饶告罪,半盏茶后,白桥终于从支离破碎的字句中拼凑出了这两人做的好事。
自从他们被招入乾方,便有不知何方势力找上了他们,要他们偷师乾方筛选放银铺子的法子,许重金。
两人起初还感念乾方知遇之恩,断然拒绝,可之后发觉自己在乾方只是写写算算,做着同那几名女子一般的活计,根本接触不到核心之后,便有些不满了。
这时那些人又来寻他们,同时加大了砝码,可他们仍忌惮乾方可能会对自己的亲眷不利,依旧不敢答应。
就这样又拖了半年多,与他们一同被招进来的那两名女子都已经分别跟着白晓外出考察过一次商铺了,他二人却仍旧只能在铺子里打杂,心中彻底失衡。
而就在三个月前,那诱惑他们的人终于摆明了身份,是盛和柜坊的大管事,答应他们只要他们按盛和的要求做事,事成后就将他二人招来盛和,做个小管事。
其中一人彻底心动了,一咬牙便应了下来,而另一人犹豫了两三日,便被同伴腰间突然多出的名贵玉佩吸摄了心神,据说这还只是个小小的见面礼。
他也心动了,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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