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如山, 所有人都下了狱。
只是,牢中此起彼伏地惨叫了一整夜,最终只能遗憾地确认都是些小喽啰,根本不知自己究竟受雇于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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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白桥总算安全回到了江都,何成在城门口迎接她。
然而让白桥万万没想到的是,何成身后还跟了一架朴实无华的雕花马车。
布帘掀开,面色仍有些苍白的少年起身下车,郑重冲她一礼。
“辛苦先生。”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害您真是太客气了。
白桥正斟酌着客套话怎么应对一下老板的赞美,表情陡然顿住。
他方才,叫她什么?
哇哇哇他刚才叫她什么?!
女孩儿明显愣了一瞬,而后瞬间转变成惊喜和一丝丝的羞赫。
“咳,公子,过奖了。”白桥轻咳一声,赶忙抬手虚扶祁长廷,“这怎么当得起呢。”
这可是男主,是未来的皇帝陛下呀。
“先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独当一面,如何当不得。”
祁长廷直起身子,认真道。
我的妈呀~~~
白桥觉得她快被祁长廷吹得飘到天上去了,偷偷深呼吸了两口,勉强平静下来。
她不再行福礼,而是冲祁长廷一拱手,慎重道:“多谢公子抬爱。”
谁不想被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尊重呢?
白桥在白家被当作笼络男人的工具这么久,今日终于觉得胸怀大畅。
一行人重新上车,往城内行去。
白桥不再回县衙,只递了一封她写好的报告给何成,便先回了白家。
天知道她有多想躺下,马车坐得腰都要断了。
她发誓等去了东都,一定要好好找个时间把马术练一练!
另一边,祁长廷同何成一起回客栈。
马车里,何成小心打量着祁长廷的面色。
按理说白桥安全回来,还将事情办得这么漂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为何殿下的表情同高兴着实沾不上太大的边呢?
祁长廷微垂着眸子,指间转着一片嫩生生的薄荷叶,脑中不住地浮现方才白桥的神情。
他看得清楚,自己唤那声“先生”时她的狂喜。
何成这些日子为了督促他注意身体,经常同他提及那日突发急病昏倒,白桥是怎样耐心地哄他,想尽办法给他喂药。
乃至后来直接累得趴在桌上睡着,醒来又便马不停蹄地奔赴钟离。
白晓都是后来何成找去陪她一起的。
总之,为了他能按时回京,小姑娘可谓鞠躬尽瘁,不遗余力。
她真的只把他当利益交换的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