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日渐复圆,十五那夜,郑嘉央看见金珠,语气自然得夸了两句,说也就只有君后才撑得起金珠的华重。
晚间,郑嘉央弥补了上次遗憾,三次才放开人。
每次事后,单以菱多疲累,很快沉眠,郑嘉央却会再清醒一段时间。
她一般会想些前朝的事情,而后入睡,今天大约是午间休息久了,想了许久都不困。
……要不要再?
郑嘉央侧头看了一眼。
他又睡着了。
啧。
也太弱不禁风了些。
屋内唯一的人睡着了,郑嘉央冷着脸皱了下眉,肆无忌惮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像是感觉到身边人的负面心情,单以菱下唇微微嘟起,发出极细极软的一声:“嗯……”
他在床底间向来压抑,很少出声,有也不是这种甜糯腻人的调子。
夜间安静,那一声低吟又在耳边。
郑嘉央眸色瞬间幽暗,毫不犹豫抬手,捏了下单以菱的侧颈。
单以菱不是木头,被捏后转醒,慢慢睁开了眼睛。
郑嘉央一向不喜欢强迫人,前提是她并不在意。
她若是真的想了,便不会再顾别人感受。
睡了?
那又如何?
叫醒便好。
***
三月十七那日,单以菱跨步迈上凤辇,轿帘放下后,直接靠在了坐背上。
每年三月十七这日,皇上与君后离宫,前往静安寺为国祈福。
单以菱早就准备好了,但他没想到临时出了问题。
……他好累。
昨日早起就好累,起来后还要安排各宫事宜、芮芮知道父后要离宫两日,一直哭闹,他还得哄芮芮,一直没顾上休息。
今日又要早起,临行前在外站了许久,更累了。
轿内没有旁人,终于能歇歇,单以菱放松的靠在坐背上,无声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不敢出声,怕马车外的人听见。
单以菱拍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精神些。
君后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话本里说君后危险,果然是没错的,他哪怕不被皇帝厌弃,迟早有一天也要累死。
御辇凤架启程,行至一半,单以菱刚觉得自己有些歇过来了,马车忽然一颠一顿,停住了。
单以菱:“……”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