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枫很尴尬,他爹可真没情商,不会做人啊,对各地诸侯的敌意也太明显了,虽然,这好像是皇帝默许的。
尉迟枫握拳,信誓旦旦道:“小王爷你放心,今年朝会,我一定拦着我爹,不让他搅了你们的团聚。”
周子言扯了扯嘴角,笑容落寞寂寥,“即便你阻拦得了大将军,还有林副将呢……”
尉迟枫拍拍胸口,“林副将就是我爹的走狗,我有办法把我爹和林副将都引开,不阻挠各诸侯的入城!”
周子言等的就是这句话,面上笑容舒畅,“谢谢你。关于阮姑娘那件事,我会从中出力的。”
“感谢!”尉迟枫惊喜,“那就、劳烦小王爷了!”
周子言似是不太习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用客气,大家曾经同窗一场,帮忙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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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殿,二女争宠,竞相表现,为博皇帝关注。
虽说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近在御前,苏青禾还是没出息地胆怯了。
近观圣颜,她发现皇帝的外貌,比尉迟枫英俊了数倍,可她还是怕。怕他喜怒无常,一言不合就拔剑,随时就能血溅大殿。
因此,她战战兢兢,远不如安如沫放得开。巴巴瞧着安如沫在皇帝面前优雅地卖弄一番茶艺,心里又急又恨。
殊不知安如沫表面的镇定,内底的紧张。
而这份装出来的镇定自若,是去年年底伴驾了一段时间锻炼出来的。加之近来皇帝脾气不稳,阴晴不定,她说不害怕,不恐忧是假的。
她以为她的那点儿畏惧掩饰得很好,然逃不过上首之人的锐眼。看似漫不经心,却是什么都了然于胸。
偏他是最无自觉,又有恶趣味的。凤眸往她那只看似秀丽葱白的手一瞥,他视力极好,清楚地看到指尖的旧伤痕迹。
那点伤痕,破坏了玉手的美感,宛如美玉现出瑕疵。
安如沫何等敏感,当即注意到他的注目,小手不自然地往后缩了缩,小声道:“皇上请喝茶。”
搁下茶盏,手便笼入桃粉的宽袖中。
周明恪随意地问起,“这么快,手便好了?”
安如沫头皮一紧,顿了好一会儿,谨慎答:“回皇上,宫中太医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如沫有皇上垂怜,才有幸得太医诊治,才能好得这么快。如沫感念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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