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下那个黑坛子,实话说喜公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但那是皇上昨夜回归时带回来的,联想他有收藏敌人首领的人头、骸骨或人体部位的变态癖好,不用说喜公公也知道那黑坛子里面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到那坛子藏在阴冷通风的槐树下,喜公公便感到惶恐颤栗,可惜他不敢抗旨不遵。
周明恪轻车简从,来到行宫西厢房。刚进大门,便惊动行宫上下所有人,眼看他们匆忙来行跪拜礼,周明恪略不耐,长腿一跨,直接把他们甩在身后。
圣驾几次光临行宫,次次都是往西厢房去,可见皇帝更属意阮烟。这座宫殿的掌事姑姑和一等宫女皆是一副欢喜之相。
苏青禾很没出息地软倒在地上,归燕忙将她扶起,“小主子,您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传太医……”
“不、不用了!”苏青禾歪在归燕怀里,呼吸一口气说,“我只是被皇上吓到了,怎的好端端的,又来咱们行宫,吓死我了,还好不是找我麻烦的……”
归燕一把捂住她的嘴,警示地朝她摇了摇头,“您这话,切莫再说了。”
苏青禾吐了吐舌头。转头看安如沫,见她神色郁郁,不禁奇怪,“安妹妹,你怎么了?”
安如沫幽幽道:“苏姐姐,你不觉得……皇上对阮妹妹太上心了吗?皇上……只注意到阮妹妹,却从未注意到我们两个。”
苏青禾撇撇嘴,心道,那个疯子皇帝,不注意到咱们才是最好的呢,鬼才想要被他注意到了哦。
……
阮烟身娇体弱,易受寒,是以所居住的厢房暖气十分充足。周明恪不怕寒,畏热,刚进房身体便升起躁意,他扯了扯衣襟,领口松散开来,露出漂亮的锁骨。
他闲步跨入,环顾左右,却找不到人,不由扬声道:“出来,看看朕给你带了什么。”
房中灯火通明,却无人回应。周明恪俊眉蹙起,大掌拂开帘幔,进入内室,来到蓝纱帐曳地的拔步床前。
小姑娘正躲在被窝里,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灵动眸子望着他,疑惑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周明恪拧着眉,“你这么早躲被窝干什么?”
阮烟诚实道:“天冷,暖床。”说着,将一个枕头一般大小的囊袋提了起来,她的手放在上面,捂得暖暖的,显然是个做工简易的古代版暖宝宝。
周明恪对此没有多大兴趣,不顾她的不满和抗议,直接把她从暖洋洋的被窝里提了出来。
阮烟想挣扎的,然而她人小力轻,他高大力重,挣扎抗议,不过是蚍蜉撼树。她气愤地攥紧了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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