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不戴会如何?被鬼勾了去吗?”
阿离笑道:“徐校尉到时可以试试。”
张信很快接道:“他是鬼见愁,鬼见了都要绕道走,自然不需要戴什么面具了。”徐昉不服,一通唇枪舌剑,惹来领头将官回头,方歇下来。
到了兰府,府上长史迎上来说已备下热水饮食,请各位将官先去休整一番。几人行到廊下,忽见一婢子探头,阿离认出是明月身边的小桃儿“阿离少爷。”
“明月让你来的?”
她点头,“郡主不在呢。她去静月庵了,前次下雹子,毁了城里的慈婴堂,里面的孩子妇人无处栖身,郡主就将她们暂时安置到了净月庵。想着你这两日应是要回来了,便让奴留意着,膳房已经给你做好吃的了,你先去洗漱,一会儿奴就给你端过去。”
“何时归?我去接她。”
“过午就回了,就知道您会这样,特地说了让您好好歇着,不必去接的。”
他二人站定对话,张信与徐昉瞧见便多看了一眼,距离不远,略略也能听见。
张信眉头微动徐昉对明月印象颇好,同张信讲:“这华阳郡主心真善。我阿娘不是老催着我成亲嘛,要不我让我阿爹来求个亲。”他摸了摸下巴张信一脚踹在他腿弯徐昉哎呦一声,差点跪下,转身怒道:“你踢我做什么。”
张信目光沉沉,冷声提醒:“徐大人掌着雍州军政,怎会让你娶她,不怕上位猜忌吗。”
徐昉恼道,“你这人,我不过随口一说,这么认真做什么。”
张信板着脸,“女子清誉岂能胡言。”
“你……”徐昉瞪着他,半晌撇嘴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同你说不通,忘了你还是个雏儿,不晓得女人滋味,如何能懂我们这些男人心思。真是对牛弹琴。”他插着腰,摇头晃脑地走到前头去。恰走到一处水缸边,张信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只闻一声惊呼,人已经倒栽入水缸中。一番挣扎,水花四溅。待扑腾着起来,始作俑者早已走远,只能无能狂怒,“张二,你他妈给老子等着!”
过午后,天际笼上灰云,风中多了湿意,张信梳洗完方换了身干净衣服,便闻得惊雷。豆大的雨点落下,窗纸被风雨刮的呼呼作响。
他到了屋外,看着如注雨水,面露沉思。
恰徐昉从屋中出来,见了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你去做什么?”徐昉没好气道:“林参将先前叮嘱我让我去看看关押台吉之所,免得出了岔子。”
张信回屋取了佩刀跟上去“你跟着我做什么?你离我远点儿,一尺,不两尺。”
台吉关押在刺史府的暗牢,二人戴上斗笠穿上蓑衣去马厩牵马,未料遇上府上长史。
“快,套上马车,你们几个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