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瑶清正唿吸略沉,一双藕臂从被衾中钻了出来。
想来是昨夜委实累着了,李云辞有一瞬的愧怍,只更多的是食髓后的餍足,便是眼下回想起来都教人酣畅淋漓振奋不已。
哪里有半分疲累之态,俨然可以再战,却是强忍住了心下的悸动,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从门缝里头钻入的日光,落在贺瑶清瓷白如满月的面颊之上,惹得她眉头轻蹙,李云辞见状,手臂不动,只身子微微侧向内翻着,不着痕迹得替贺瑶清将那一缕晨光遮掩了去。
遂抬手将怀中人又向身前搂了搂,至待鼻尖皆是她身上似兰非麝的馨香,才缓缓阖上眼,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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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瑶清迷迷糊糊醒来时,双眸都还不及睁开,便觉身子重得犹如被一辆四驱的马车车轮碾过一般,酸痛难忍,莫说翻身了,便是想要微微将一双腿伸直都觉痛得快要抽过去了一般,一动都不能。
腰上头仿佛有一块千斤巨石压着,教她连气都喘不上,连那手腕上头皆是酸麻不已。
贺瑶清下意识地转了转手腕,却不过才刚动了一下,便忍不住痛吟出声。
声音娇软无比,身畔的李云辞闻着声倏地便睁开了眼。
李云辞瞧着乌团云枕近旁,又瞧着贺瑶清那龇牙咧嘴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低声哄道,“可是有何处不爽利?我差人唤个大夫来替你瞧一瞧?”
听罢,贺瑶清脑中蓦得便清醒了,嚯地睁开眼,眸中皆嗔怒,“你疯了不成么,不瞧不瞧,谁来都不瞧!”
言讫,才发现腰肢的沉重之感竟是李云辞的手臂挂在了上头,当即敛了眉头,抬手便将他沉如山的手臂推开,却不想一时用了劲,又是一阵酸痛袭来,唇口又是一声呼痛,直将李云辞听着眉头轻蹙,满眼都是焦急。
“怎的痛成这样?我瞧一瞧!”
贺瑶清兀自翻了个白眼,别过面去,“哪个要你现下来假好心。”
李云辞闻言,埋首在贺瑶清的脖颈之间吃吃笑出声,遂认错倒是积极得很,“都是我的不是……”
李云辞望着贺瑶清如今不肯让人瞧的模样,心头又是心疼又是勾人。
情不自禁俯身又是一吻,唇齿相依,似是两片潮水在海浪中浮沉相撞,纵横交错。
半晌,李云辞倏地松了口,只怕这般吻下去又要克制不住,遂抬手轻抚着她的面颊,在指尖细细摩挲着那柔滑的触感,低喃道。
“可要沐浴?”
昨儿事后,因着贺瑶清累极已是昏昏欲睡之态,李云辞便不曾唤外头的仆妇入内来收拾,自下了床榻去浴房绞了一方帕子替贺瑶清小心擦拭后便睡了,想来眼下身上约莫是一身的黏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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