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瑶清微微点了点头,却不过一瞬,又摇了摇头。
李云辞面上一愕,随即明了,心下更是心疼。
怀中的人儿才初为人妇,身边却没有一个贴心的嬷嬷在,金陵城王府里头的仆妇皆是陌生的,想来是怕羞,一时不肯应。
少顷,李云辞转头朝外吩咐一声,“备热水。”
那头贺瑶清闻言,面上又是一丝的慌乱,却被李云辞抬手握住手腕,轻声劝慰,“无妨的。”
外头随即传来一仆妇应声,不多时,便推门而入将热水搬至了浴房。
饶是床榻在屏风后头,可贺瑶清仍旧是羞赧无状只躲在被衾里头闷头不作声。
不多时,那仆妇立身在屏风外头,“王爷,水备好了。”
正当贺瑶清以为便是那仆妇要替自己沐浴之时,遂听到李云辞唇口轻启,“下去罢。”
贺瑶清心头一时怔楞,继而是一阵推门而出阖上屋门的声音。
随即头上一空,是李云辞掀了被衾,小心翼翼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抱至浴房,眉眼温柔之至,半点不似昨夜那般狠厉骇人。
待至浴房,贺瑶清身上的衣衫松垮不已,不过是解了系绳便能下水了的,可她因着羞赧,衣衫都不曾脱便匆匆下了水,继而将肩膀皆缩至浴桶中,催促李云辞快些出去。
李云辞闻言,覆在她耳畔轻声道,“我在外头候着。”
这时,贺瑶清才轻轻点了点头。
待李云辞走了,贺瑶清才兀自褪了衣衫沉下水。
至此,一整夜的疲乏才将将疏解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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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浴房水汽腾升,氤氲雾寥,贺瑶清已是昏昏欲睡之态,却不敢再泡,但要唤外头的李云辞却是委实拉不下这个脸面,遂缓缓起身,不曾想她委实高估了自己,不过才刚要起身,腿肚子便是一阵发软,只听得水声哗啦啦,贺瑶清慌忙用手撑住浴桶的边缘,险些摔着。
不曾想,正这时,身后伸出一双修劲有力的臂膀,拿了浴巾替她细细擦拭,待见着青紫之处便轻而又轻,随即内衫将人一裹,便将她抱在胸怀从浴房中出去了。
待至卧房,李云辞径直将人置于床榻之上,榻上的一应被衾铺盖皆换过了。
贺瑶清羞红了脸面正掀了被衾要钻入,不曾想李云辞竟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个小罐的膏药,轻叩住她的手腕,“我才刚跟嬷嬷讨来的药,活血化瘀最好不过了。”
闻言,贺瑶清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嘟囔道,“你去找她们拿药膏,她们岂不是皆知晓了?”
言讫,李云辞一声轻笑,喑哑道,“你忘了么,你我原是夫妻,做这些亲密之事最是寻常不过了,若说羞合该是我才对……”
说到这里,李云辞面上愧怍不已,低了声线,“昨儿原我……太不知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