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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因着要部署明日的路程,故而李云辞先在楼下与阿二交代事体,待他回屋时,贺瑶清早已沐浴毕上了床榻正在慢条斯理得翻着书册。
见着李云辞迈步跨入屋内,一时挑了眉头,“你怎的上来了?”
闻言,李云辞面上一窒,随即厚着面皮支吾道,“今日驿站……也不曾有空房……”
贺瑶清唇瓣微勾,敛了面,“你怎的不与阿二挤一挤?”
李云辞当即摆手,“阿二那一双汗脚,要我与他一道睡,不若直接给我一刀子来得利索。”
“何况,眼下你我……这般,我再与阿二一道,也不知他背地里头要如何笑我。”
听罢,倒逗笑了贺瑶清,“你我……哪般?”
闻言,倒教李云辞一时噤了声,倒似是有些不敢启齿。
贺瑶清见状,轻哼出声,“你连那种绣样的兜衣皆会买得,眼下竟还会知羞。”
李云辞听罢,也不管羞不羞,当即来了劲头,三两步跨至床榻前,“你今日竟穿了?”
“哪个要穿这些!”说罢,抬起枕头便朝李云辞掷去,心头不自觉便想起方才沐浴之时,因着日间他那句问话,便着意瞧了一眼,才见着那赤红的兜衣上头竟绣了两只交颈而卧缠绵不已的鸳鸯,也不知他买这些衣衫时心下是如何作想的,便是眼下思绪也忍不住翩跹,只觉羞赧不已。
复板着面朝他睥道,“你要睡这屋便睡了,只一点,不许扰我。”
李云辞连连点头,心下想的皆是迂回前进,继而也不知避一避,径直便往屏风后头去沐浴去了。
待出来,见着贺瑶清还不是要睡的模样,便装模作样地在房里慢条斯理的翻书,只心下不知飘至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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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时静默,只余轻轻翻着书册的沙沙之声,时辰渐晚,贺瑶清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却见桌旁的李云辞仍旧在瞧书,怕他是在忙公务,也不敢相扰,只眼下又委实困得厉害,遂轻声问道。
“你还不睡么?”
那厢李云辞其实早就坐不住了,听着贺瑶清这般问询,忙道,“正要睡了。”
说罢,兀自阖了书,吹熄了烛火,便往贺瑶清的床榻上头去。
不曾想贺瑶清状似不解,“你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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