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辞唇边却是噙着笑, “穿了哪一件?”
闻言,贺瑶清心下一时怔楞,若是在问穿的外衫他眼下自然皆能瞧得见,可李云辞这话问得蹊跷,稍一回转,便教贺瑶清心下蓦得升起一瞬的羞赧,面庞绯红,只喃喃道,“我都连瞧都不敢细瞧,你竟还能这般堂而皇之地问出口?”
言讫,李云辞面上又是佯装好一阵惋惜。
直将贺瑶清逗弄得忍不住又抬手又想向李云辞的手臂拧去,只这一回李云辞有了防备,略一退身,便让贺瑶清拧了空。
贺瑶清正是羞愤之际,便见李云辞唇瓣微勾,一本正经得朝她伸出一只手来。
见状,贺瑶清垂了眸,缓缓将手置于李云辞的掌心。
李云辞随即便收拢手指,将她柔软细腻如柔荑一般的手握住,继而拉着她往外走去。
贺瑶清下意识地去轻抚李云辞掌心,一抬手便摸到了他掌心的薄茧,硬硬的戳在她的手背,竟有些刺麻,还有些奇异的感觉,好似眼下这般摩挲着,便能勾勒出他画戟横手白骨露野的模样来。
那头的李云辞好似察觉出一丝异样,回转过头来瞧她,挑了眉眼,“怎么了?”
闻言,贺瑶清倒似是做了倒脏的贼人,被逮了个正着,只得垂着头,轻轻摇了摇头,便不作声了。
李云辞原是不明所以,只顺着贺瑶清的视线望着二人交织的手,心弦一拨,随即微微松开了一些,想来是怕将她弄疼。
贺瑶清见状,心下一顿,随即反手又与他十指相扣紧握了上去,仰面朝李云辞低喃道,“我从不曾这般握过男子的手,今日头一回,心下好生稀奇,你莫要松开我。”
说罢,复朝李云辞嫣然一笑,露出一排齐整的贝齿,犹如翻山越岭跃过云端的暖阳,落在李云辞心口,诱得他心头勐得一跳,随即轻颤不止。
低头望着贺瑶清的纤纤玉指,被他的手指交织握在一处,忍不住便要去细细揉捏丈量她青葱一般的指尖。
李云辞轻拉着她的手,二人往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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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先头李云辞也不曾给旁的吩咐,那头阿二一人在楼下打着转,也不知今日还赶不赶路,更不敢上楼去催促,正心下烦乱之际,便见自家王爷从二楼回廊深处走了出来,只一眼,便慌忙垂下头,再不敢乱瞧。
待人至楼下,上前见礼,“王爷,可是要出发了?”
“不急,三清山就在不远处,先去那头瞧一瞧。”至此,李云辞回过头向贺瑶清看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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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人马在驿站待命,李云辞与贺瑶清二人便服出行,只带了阿二与许琮。
不仅去了三清山,还顺道去了洪都的街市,将沿街的小吃一路吃了过来,贺瑶清原比不得东珠那般好胃口,不过吃了三两家便再也吃不下了,李云辞便每样买了些包好,让阿二拿着,只说后头带着路上吃。
一行人将洪都逛了个遍,只差没有去听戏逛窑子了,至酉时末,见日头西沉才信马回了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