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李云辞身下马匹的铁蹄声踏着石子小径,一时间踢踏不觉。
好似声声踏在贺瑶清跌宕不已的心窍之上。
正当贺瑶清心下慌乱无章之际,李云辞已策马至她的身侧,也不多话,随即足尖轻点从身下的马匹之上一个跃身便至贺瑶清身后,继而伸手握住贺瑶清手中的马缰。
心头霎时一震,在贺瑶清反应过来时已被李云辞牢牢得圈在了臂弯之中,身后是宽阔结实的胸膛,两畔是劲瘦有力的臂膀,饶贺瑶清眼下如何挣扎,身后那人皆是泰山压顶一般不动分毫。
不过是被网兜网住了的鱼儿一般挣脱无门,只得嗔怒道,“李云辞你作甚!”
“我才刚听见了,你说你要与我一道去金陵。”
“哪个说了这个?是你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了么?”贺瑶清手上挣脱不开,心下烦闷无比,便只有在唇舌上头占些便宜。
闻言,李云辞却倏地挂了脸,他原就比怀中娇颤之人大上许多,从前不觉,眼下被她这般直白地说出来,当即便觉脸面无光。
只若要松手,那是万万不能。
今日原是正在内堂,不想听到外头隐隐约约的声音便迈步出来,哪曾想竟见到原在梦里头都不敢肖想的人儿。
听她言之凿凿,说要与他一道去金陵。
当即便心潮澎湃不能自抑,只觉那一瞬间脑子都是木的。
倘或那时有突厥人在身侧放冷箭,他自问亦是躲不开的。
只他不知究竟何处惹了她这样生气,饶得了她眼下的嫌弃,却也只得软了声调撒赖道。
“我自然听见了,你唤得那样大声,不止我一人听见了,阿二想必亦是听见了的。”
说罢,唇边再也抑制不住地扬起笑意来,那笑意初初不过一个小小的弧度,渐渐升至眼底,已然肆意非常。
李云辞下意识得用下巴轻抵住贺瑶清的螓首,柔声道,“阿瑶,我熬了这样久才熬至你来寻我,莫与我闹了好不好?”
闻言,贺瑶清心头一软,只口上却仍旧不松,“哪个与你闹,你这般有本事,能半夜三更翻墙将我送回寻雁堂,这般欢喜不辞而别,我有什么机会与你闹?”
听罢,李云辞终是明白了贺瑶清心下的不愉为哪般,更为着她方才说的话心下升起一股暖流,胸腔内的一颗心,已腾挪不已。
只收了手臂,将贺瑶清揽得更紧些,“我先头说了好些回悦你么?”
声音低沉,却隐隐汇着掩盖不住的笑意。
贺瑶清今早心头的那点子委屈,好似全然融化在他的臂弯里,饶她面上再如何冷硬,却再也做不到如方才那般正颜厉色。
只得撇了唇角,“不记得了。”
李云辞唇边的笑意不住漾开,轻声在她耳边呢喃,“阿瑶,我悦你,你听一听我眼下的心跳,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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