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能让嫂嫂落入那歹人手中!眼下竟还有心思沐浴?日间竟还能得空去衙署!”
那头阿二忙劝道, “表小姐误会王爷了,王爷已将王妃顺利救出的……”
东珠闻言, 倏地竖起两道眉毛, “那我嫂嫂人呢?”
“这……”便是再给阿二一个胆子,也不敢随意置喙主子的事, 只如今东珠这番闹腾,教他委实招架不住。
正当他进退无状之时, 身后的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阿二回头一瞧,忙低头行礼,“王爷。”
李云辞望了眼东珠, 一句话都不曾说,转身复又入了内,只不曾将门带上。
东珠见状,随即跟着入了屋,反手便将屋门阖上,义愤填膺道,“我嫂嫂人呢?你既救了我嫂嫂,为何不见她回?”
行至案几旁,三指撑着案面,沉声冷凝道。
“她自有她想去的去处,只一点,日后便不是你嫂嫂了,莫再乱喊。你如今这般口气跟我说话,愈发没有规矩!”
闻言,东珠竟倏地红了眼眶,不知是被李云辞那样凶得呵斥她,还是因着旁的,心下冒出好一阵委屈来,泪眼婆娑。
“怎的便不是我嫂嫂了!嫂嫂一人能去何处?”
东珠的大张挞伐教李云辞听来,却不知如何去应,他不过是做了一桩成全贺瑶清之事,眼下便落得个谁人便能来朝他要说法的境地。
当即侧转过身,只将背影留给了东珠,再不曾开口。
那头东珠见李云辞竟不言语,心下是百转千回,随即带着哭腔恍然道,“阿兄,你莫不是以为嫂嫂与那歹人相识便是有旧?误会了嫂嫂?”
“你知道些个什么!从前便是无人管教你!待谁人都是这般颐指气使!如今还要闹到我头上来了!”
李云辞蓦得回转过身,已然耐心全无。
言辞之重,更胜过那日在马场。
“我如何不知晓?”东珠梗着脖颈回敬,脸上虽还挂着不曾擦干的泪珠,却半丝惧意也无。
“我两只眼睛都瞧见了!嫂嫂分明待你这般好!”
“你任嫂嫂一人在外自生自灭,嫂嫂眼下可如何是好?怕是要哭死了罢!”
“今日我从衙署回来时姨母还问我,觉得阿兄如何,先头是我被下了蛊,只当你是世上最好的阿兄!”
东珠的义正词严直将李云辞怼得哑口无言,李云辞只回了身,饶心下再有气,却也说不出半句驳她的话来。
要他如何说?
说她贺瑶清早就生了离府之心,若没有蔺璟那厮,她早就走了。
如何还是她口中什么口嫂嫂!
李云辞一言不发,落在东珠眼中便是全教她说中了,心下唯余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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