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迟笙下意识去看沈靳知,沈靳知样子沉静也不故意看她,话只是表面的意思。
喻迟笙并非是想跟沈靳知对着干,她想了想没开门出去,折返呆在病床左前方的小沙发。
这回小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放了本崭新的《基督山伯爵》——大概是沈靳知让周彦带来的。
喻迟笙靠在沙发背,翻了几页《基督山伯爵》,这期间沈靳知和周彦真的只是在谈公事,上亿的项目谈论得像晚上要吃什么一样平常,这大概是他们和普通人太不一样的一点。他们一句话可以决定不止是一日三餐,还有数万人的生活方式。
沈靳知相处时也许不适合和人离得太近,但作为一个决策者,沈靳知这样冷清的性子恰到好处,不会有多余的情绪去干扰他的决策。
两人谈公事毫不避讳,喻迟笙无心听得仔细,只是盯着翻开的书页看。
书面很新还没有被人翻过的痕迹,扉页也没有署名。
喻迟笙记起沈靳知有个习惯,他习惯在书的扉页写上他的英文名。
沈靳知练过书法,扉页的署名写得像是书里的艺术品。
那时候,她总爱抽出一本又一本的书去看他的英文名,每每翻出一本都有抑扬顿挫的几个字母——asher。
后来她去了英国才发现asher是个很流行的名字,她的英国朋友解释给她听,asher的寓意是严谨、认真、聪明。
她身边有很多叫asher的人,却没有人比沈靳知更适合这个名字。
喻迟笙看得入神,也忘了周彦和沈靳知是在谈公事,只顾看自己的。
喻迟笙看书时很安静,无论周边环境如何,她都沉寂得没有存在感,也偏偏这份安静让人觉得难得。
周彦忍不住看了好几眼,小声跟沈靳知说:“沈二,你别说。阿笙妹妹这样看书还真跟你有点像。”
关于喻迟笙,沈靳知总是做不到一一否定,他问下去:“哪里像?”
周彦说:“说不来,让我描述这不难为我吗?就是像。”
过了几秒,周彦又否认:“我知道了,沈二。我的意思不是阿笙妹妹像你,而是你不可能不喜欢阿笙妹妹这种样子。”
再经历一百遍,沈靳知还是会喜欢喻迟笙。
这点周彦终于确定了。
周彦不再劝沈靳知放下喻迟笙。
他说:“沈二,你错过阿笙妹妹肯定会后悔的。”
沈靳知笑笑不说话。
是啊,他早就开始后悔了。他错过了那个时机,怎么去开始都是错误。
周彦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话,他懊悔了会,余光瞥到身边的包裹,他松了口气去喊喻迟笙:“对了,阿笙妹妹这有你的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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