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迟笙把快递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周彦有点局促,说完就想离开:“不知道,我上来的时候,护士让给的。阿笙妹妹,事情谈完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沈二。”
喻迟笙嗯了声,把周彦送到门口才开始拆快递。
快递不重,正常大小。
沈靳知就看着她拆快递,喻迟笙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连拆个快递都认真得过分。沈靳知忽地想起生日那天,喻迟笙跑去插那唯一一朵红蔷薇,她在朦胧光线下的认真,像是记忆中,什么时候想起都明亮的底色。
过了几秒,喻迟笙的认真仿佛被什么击溃,快递也一瞬摔落在地。
里头的东西也摔了出来。
一个手掌大小的狐狸玩偶衰败地躺在地上,身上沾满了血红色的厚重液体,仔细看狐狸的肚子被掏空。喻迟笙的手指都染上血红色,她脸色苍白衬得这血红色越发艳丽,显得有些可怖。
喻迟笙定定地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沈靳知猛地过去将她一搂,挡住她面前可怖的画面,清寒的气息把这一切隔离开。
他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伤口,他咳了一会,才轻声说:“别去看。”
喻迟笙像是吓坏了,被沈靳知抱在怀里也不去挣扎。
过了好久,她才勉强说出一句:“我没事。”
喻迟笙说话的空,沈靳知还是在咳:“可我不觉得你没事。”
时隔很久,沈靳知还是很了解她,也不被她这些谎言欺骗过去。
“阿笙,你不要去习惯这些。”他说,“害怕的话,能不能也跟我说害怕。”
他们总是习惯于去安抚对方,好似这样安抚之后一切麻烦就会迎刃而解,他们太不擅长去表达对对方的需要,也因为这样才会越来越远。
喻迟笙紧闭着眼,长睫轻颤。她不去看,却闻得到沈靳知身上隐约的岩兰草气息。
岩兰草像是最好的镇定剂,让她所有躁动不安的细胞都安静下来。
过了好久,沈靳知发现喻迟笙的肩膀在轻轻颤抖。
喻迟笙闷在他怀里,小声地问:“沈靳知,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害怕呢?”
她明明知道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没有原因,但她还是忍不住追问。
这大概就是喻迟笙最难得的一点。
沈靳知反而笑了,他声音很沉很淡,带有天生的哄人天赋:“以后,以后我都告诉你。”
他安抚人的语气让人觉得这个以后何时来都不算迟。
恐怖快递很快被傅钦延和时菁知道,寄件人查到最后是喻迟笙的一个黑粉。傅钦延终于忍不住去追问喻迟笙那天的事,喻迟笙第一次说出林欣瑶的名字。
傅钦延气急败坏地要去找林家算账,被余晓制止住:“傅钦延,你有证据吗?”
“没有的话就要让我妹一直受委屈下去吗?”
“不是,我只是想说有没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