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庭虽然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冷肃凛冽的模样,但却有丝丝缕缕的绯红悄无声息地从他的后耳根蔓延,直至耳朵全被染得通红。
对面的高官讪讪地笑了笑,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实则内心开始笃定女帝和沈元帅果然有一腿。
“很抱歉,陛下,我能不能单独跟您说几句话?”忽然一道男声响起,但却有几分熟悉。
沈墨庭猛然转头,发现正是那天对宁殊极度失礼,甚至落荒而逃的雷吉诺德。
雷吉诺德此时一脸忐忑,双手甚至因为有些紧张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
沈墨庭骤然沉了脸色,很不待见雷吉诺德地皱起了眉毛,满眼嫌弃和憎恶。
宁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礼貌却又疏远地说:“汉弗莱公爵阁下,举国轻重的大事我们双方早已商议得差不多了,想必您想说得并非什么关乎两国的重要之事,可以就在这里说。”
“只是几句话而已,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雷吉诺德用近乎恳求的声音说道。
宁殊只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就在厅外的露台说可以么?”
皇宫专门为迎客举办宴会的大厅在二楼,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扇偌大的玻璃门,门外是半弧形的露台。
有侍人打开了玻璃门,宁殊和雷吉诺德走到了露台,随后侍人将玻璃门关上了。
沈墨庭的目光貌似漫不经心地移了过去,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在动,却听不清楚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沈墨庭自觉这样一直盯着实在是太不礼貌,他强忍着心底的情绪,转过了头。
让沈墨庭心里一松的是的确并没有过太久,只见玻璃门打开,雷吉诺德的脸色惨白地走了出来,而宁殊还倚在栏杆前,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像是在发呆一般。
沈墨庭实在憋不住,走了过去:“殊儿,刚才雷吉诺德找你说什么?”
“没什么。”宁殊温和地笑了笑:“他为那天的失礼道歉而已。”
如果仅仅是道歉,雷吉诺德为什么走出去的神色那样失魂落魄?
沈墨庭垂下眼睛,但宁殊不想细谈,他也不好多问:“殊儿,外面风大,怎么还不进去?”
宁殊单手撑着额头,双眸望着远处的夜空,长发和礼服一同被晚风吹起:“总觉得身上热得很,便不想进去,在外面吹吹风。”
宁殊今晚穿着华贵的礼裙,黑色的长裙层层叠叠,绣着金色的滚边,不仅愈发衬她肤色,也保留着她身为女帝威严的气势,两根纤细的群带下,她莹白光洁的后背裸赤,蝴蝶骨振翅欲飞。
沈墨庭眸色一深,不再劝宁殊离开,而是脱下自己军装的大衣给她盖上:“吹风可以,不要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