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猜忌竟已如此之深,凌云夙只觉得心寒,面上却不露不分:“儿臣有今日,全是父皇恩赐,若非父皇悉心栽培教导,儿臣又如何能领命征战,为父皇分忧。”
“楚帝为防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便把其他皇子都给养废了,若是太子死了,南楚皇室再无可堪大任之人,朝堂之上,天下之地,向来都是有能者居之,你们兄弟几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任何一人,都可独掌一方,西凌交到你们手中,总有一日能一统天下。”
“身为皇子,理应为社稷尽一份力,担起安定天下之责,儿臣与父皇,既是君臣,又是父子,所谓君臣有义,父子有亲,长幼有序,儿臣一直奉以为戒,铭记于心,一刻也不敢忘。”
这一番话,凌云夙说得诚挚。
他本就没有夺位之心,对凌云铮又向来敬重,兄弟二人感情甚是深厚。
可凌帝猜忌惯了,不会那么轻易地就信了他,还敲打了他一番:“如此甚好,老七,你可要记住今日所言呐,君臣有道,手足有亲,三纲五常,僭越不得半分。”
凌云夙拱手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若军中有事,便去忙吧。”凌帝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凌云夙道:“儿臣告退。”
凌云夙出来,面色依旧幽深无绪,那一片玄色袍角,划过一缕日光,却清冷如雪。
明明是夏日烈阳,却犹似身在寒冬。
原来,这世上最伤人的,并非是敌人的刀刃,是至亲之人的猜忌。
第1900章 脱缰野马
临州城虽不如长安繁华,却也热闹非常。
容九掀起车帘往外瞧,就见街上不少行人驻足围观。
她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虽然楚卫打扮成了寻常护卫,但气势却十分凌人,寻常人轻易不敢靠近,寻思着马车里的主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沐风在前头驾着马车,去了临州城最大的客栈。
店小二一见这阵仗,就知道几人非富即贵,笑容更恭谨了些,侯在门前,等着迎几人入店。
等容九下了马车,店小二眼底一亮,都看呆了。
沈丞皱着眉头,神情清寒地扫过店小二,店小二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失礼,连忙请罪,随即惊喜问道:“夫人可是容神医?”
容九颇为诧异:“你认识我?”
店小二闻言,更加激动了:“公主救了整个临州城,是临州城的大恩人,神医祠香火鼎盛,临州城中有哪个不认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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