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走到昏暗的,几乎不见五指的安全通道,龚启扬掏出手机,向对方发去讯息。
三个字。
【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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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海宁城中一栋小洋楼,几乎是同时,传出惊呼。
“亲爱的,你吵到我了。”
慵懒的女声,慢悠悠地传来。
一只宛若凝脂的手,掀开了帘子,将原本透过帘子照进投射在木地板上的阳光,变得更加强烈。
如果苏幼青站在楼外,一定能认出来,这栋外墙被岁月侵蚀得逐渐泛黄的小洋楼,正是在梦中容家老宅被烧后容程搬来的地方。
她在里面装过鬼,劈过琴。
现在住在里面的,是安娜和陈文原。
安娜原本阖着眼,像只猫一样窝在躺椅里打盹。
因为早起后没有化妆,失去了腮红和唇彩的点缀,她的皮肤在太阳光下白到透明,美得苍白柔弱,带着种被残暴凌虐后,奄奄一息的凄美气质。而当她被吵醒后睁开眼,眼波流转摄人心魄,精气神发生变化,整个人又明艳动人了起来。
如此矛盾分裂的气质,同时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无缝切换,随时变更,陈文原曾经感慨——难怪是个疯子。
“你说谁醒了?”
安娜款款走近,她今日才起来不久,依旧穿着一身吊带丝绸睡裙,身材凹凸有致,走动间裙摆飘逸带风,因为身高腿长,步态优雅,几米的距离,硬生生走出了T台秀场的即视感。
陈文原收住对大片雪色肌肤心猿意马的眼,这样的蛇蝎美人看看就好,消受起来还真hold不住。
他随即将手机递了过去,语气中有一丝不甘,“容程醒了。”
“原来是醒了啊,看你大惊小怪的。”安娜轻飘飘的回答。
她眉眼间极淡,仿若计划失败,容程苏醒,早在意料之中。还用眼神示意陈文原走开,自己坐到了琴凳上。
陈文原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因为出身优渥,安娜自小弹琴唱歌都受过专业训练,虽不算精通,随便来一段驾轻就熟,而她愿意弹琴唱歌的时候,通常代表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琴声如流水,叮咚叮咚,恣意流淌。
安娜唇角上弯,偏过头对陈文原笑了笑,碧绿色的眼瞳流光溢彩,十足魅惑,“你有看过猫抓老鼠吗?”
“没有。”陈文原不知她为什么这么问。
“猫抓老鼠,可不会第一时间将老鼠咬死。它会不停地把老鼠放掉,给机会让老鼠逃跑,待老鼠跑出一段距离后,再重新抓回来,一次又一次,直到玩腻歪了,用尖利的牙齿咬断它的脖颈,结束游戏。”
“你是说,你是猫,容程是老鼠?”陈文原回味过来一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