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容原本手上正捻着一张花笺,听到何松的话,笑容已僵在脸上,花笺也不慎落了地。
偏偏何松行完礼还上前去替她捡起花笺,道:“乔良娣的花笺怎么掉到地上了,这可不兴掉啊。”
乔容接过何松恭恭敬敬递过来的花笺,一句道谢还未出口,却听对面薛玲珍忽然笑了一声,话便噎在了喉咙口,竟一直目送着许昭昭出去,像是魂魄被抽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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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了一殿的妃嫔们在那里,许昭昭也说不清楚霍辞到底是不是无意中帮了自己。
反正她也很不想回棠梨阁,回有霍辞的地方去。
于是一路磨磨蹭蹭的,何松也不敢催她,只是道:“殿下该等急了。”
许昭昭假装没听到。
等到了棠梨阁,何松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这许良娣也是犟,谁听见太子来了不是上赶着去服侍的,她倒好拖拖拉拉的,人看着是老实,其实都快把不情不愿写在脸上了,昨夜已经被太子罚出去跪了一夜,这会儿还不应该想着赶紧去讨好太子吗?
何松把许昭昭引入殿内,霍辞正等得无聊,靠着桌案独自喝着一壶酒,见人进来了,眸子一抬瞥了许昭昭一眼。
平心而论,霍辞长了一对极好看的眼睛,凤目澄澈恣睢,只是透着凌厉,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许昭昭被他看得心里发怵,竟往后退了一步。
霍辞当然也看见了她这个细微的动作,反而无所谓地笑了笑。
看见他之后害怕才是正常反应,他反正都习惯了。
不过既然对方是许昭昭,霍辞不免又想起她那时与他相处,便也不想轻易放过她,问道:“你看到孤很害怕?”
许昭昭心里一抖,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她不怕是不可能的,大多人看见霍辞都很怕,若她说了不怕,那明显就是撒谎,霍辞自己先就不信了,而欺骗霍辞是个什么下场,许昭昭不敢猜测。
但若是老老实实回答她怕,那就是上赶着自己递刀子给霍辞,说不定就会被他拉出去处死。
许昭昭都快哭了,眼前这阵她已经不想再去探究阿辞和霍辞究竟什么关系,或者说阿辞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她眼下只想活下去。
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霍辞也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逼问她,左右要她解这个问题,霍辞根本就不急于一时。
怕他如何,不怕他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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