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昭昭所要的花鸟虫鱼对霍辞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他四五岁时就能画得很好,甚至可以一下子画出十样不同的。
他连思考都不用思考,抬笔就画好了许昭昭要的。
许昭昭那手指小心把纸张捻起,对着烛光仔细看了一会儿,像是在欣赏什么宝物,霍辞没有打扰她。
直到墨迹干了,许昭昭才把霍辞信手画的画仔仔细细折好。
“画得真好,”许昭昭腼腆地笑了笑,“你和段姑姑,你们都好厉害。”
霍辞忽然想说些什么以作对她赞赏回应,但话都嘴边又被他咽下。
许昭昭却继续道:“我想快点学会绣出一整幅的绣品,花鸟虫鱼已经是最简单的了,我还是怕学不会。”
霍辞看了一眼她托在手掌上的那张纸,到底没再忍住,问:“为何那么急?”
“我要绣一副好看的送给我姐姐,”许昭昭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坦坦荡荡道,“在侯府的时候她对我很好,听说她很快就要嫁人了,我要把这个送给她做礼物。”
说完,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霍辞道:“阿辞,你能不能教我画这些,那我看到花鸟虫鱼就能自己画下来了!就不会忘记了!”
她说得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突然异想天开的样子。
学画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霍辞却没有开口打击她。
京城此时因他下落不明必定已经大乱,而他暂且隐匿此处也只是为了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出来。
他在这里留不长。
既是留不长,又何必将她的希望打碎,能教一点是一点。
许昭昭见霍辞没有立刻说话,内心便开始忐忑起来,又有些责怪自己得寸进尺,阿辞明明已经答应自己画了画,自己却还要他教,真是唐突极了。
她想起前几日吴妈妈训她时说的话,冒失又不懂事,以后嫁都嫁不出去。
许昭昭紧张地看了看霍辞,忙说:“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说说的,如果有冒失的地方……”
“不冒失,”霍辞打断她,“我答应你。”
于是许昭昭除跟着段姑姑学女红之外,又多了另一样要学的事情。
春云一走,许昭昭通常就溜到了隔壁,比先前去得更勤快了。
许昭昭从出生到现在几乎就没拿过笔,所以霍辞是从最开头来教她的。
他倒是有耐心,认认真真去纠正许昭昭拿笔的姿势。
幸而许昭昭不算很笨,霍辞一教她就会了。
霍辞并没有上来就教许昭昭画画,他问她:“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许昭昭点点头:“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