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入学的女学生一共四十一人,入学考试那几天,先前招考的风声未过,在热闹气氛里,考过的三百学生的试卷全部被公开贴了出来,让怀疑有人背后做手脚、或是给女学生开后门的谣言连诞生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抹消了。
军训后,新的怀疑就出现了。男孩都吃不住这样的苦头,总有人抱怨连天,她们这些娇滴滴的姑娘,当真是被一视同仁看待?当真没一个不行的?
不信的人不在少数,也有学生心里不忿,编造了谣言说学院不公的,休沐日没结束,就被夫子上门客客气气地告知被退学了。
这样重大的打击,根本不是他们能接受的,但此刻再求已然晚了。
待学生们再回到国子监读书,清正些的人家、准备带着自家孩子在家里教的读书人家,反倒对国子监、准确的说,是如今的国家教育系统,高看了一眼,认同感大增。
之前送子弟入学或许更多的是希望搭上最后一班车,或者向皇室、朝中示好,有了这么一出,对子弟能学出个眉目的期待就多了起来。
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品行卑劣、心思恶毒的人,留在学院里也是坏事,提前拿出态度震慑住,之后的教学怎么看也不会太差。
至于被退学的学生,之后再求、再走门路,也只能得到同样的回答:明年再考。而他蹉跎的时间、被落下的进度,就是代价了。
薛瑜接了薛玥出来,小姑娘提着自己的小包袱,和伙伴们告了别,上了马车却别过头不肯看薛瑜,明显是在生气。薛瑜知道她在气什么,有意逗她,“怎么,不想见我?那我这就走?”
“阿兄!你!”薛玥猛地转头,看见薛瑜还坐在原地没去撩车帘,气得用脚后跟蹬了蹬马车车厢,眼睛里泛起水光,“你就看我笑话!”
在国子监里,她还能保持镇定,拿出“师姐”的做派,面对大变样的学院制度,一边自己拼命努力熟悉学习,一边照顾刚离开家、走上不普通的道路的女孩。但面对兄长时,她就又变成了那个小女孩,想抱怨自己的辛苦,也诉说自己的委屈。
她报名时和薛瑜一起看到过那些地面、变化,杜祭酒对兄长的频频夸奖和信服她也是看到了的,加上入学前薛瑜专门带她玩的那几天,她不可能猜不到这些稀奇事情有兄长的手笔。
她去玩的时候还开开心心,谁知道这是兄长提前补偿啊!?
尤其是听着身边人一边夸兄长,一边骂杜祭酒狠心、挖空心思搞他们,作为大约是唯一一个猜到了秘密的人,薛玥实在忍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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