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以为自己能普普通通读书的监生,尤其是过往日子过得极舒服的监生,超过一些人考过入学考试成为监生的愉快很快就消失了。
天蒙蒙亮就要起来,吃饭定时,跑步习武打熬筋骨,晚上累得像狗一样,还得抢着去洗澡、洗衣服、打扫监舍卫生。别说进来前想过的继续过舒坦日子,没人伺候、什么都是自己来的情况下,日子一日比一日难熬。
同样的苦痛压力下,和同伴们飞快增进的感情和交际倒是真的,在同监舍、同组同班各种进行连带责任下,学习着责任与担当的年轻人们成长了不少,但能不吃这些苦头的话,他们更开心。
唯一值得高兴的,大概就是翻修后的国子监准备的公厕、公共浴室和自来水塔待遇,让人好好享受了一把新奇和方便。这些新奇技术背后的襄王,以及它们代表的百工之术,在国子监内的人气相当不错。
军训刚结束,本以为难熬的日子就此结束,谁料,以监舍为基础开始要求认领田地,竟是习武之后,还要他们下地干活。
对国子监外的人来说,过去了近一个月,但对国子监监生们来说,他们面对着眼花缭乱的新安排,简直觉得自己过了一年!
学院自治、选课、选夫子、积分贡献、课题选材、勤工俭学……全是他们此前没见过的,力求将走出国子监的监生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官员的杜祭酒,不仅听了薛瑜的建议,还在此上面,和夫子们商议后进行了各种发挥。
总的来说,第一批体验者感觉上来看,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天堂是知道自己付出努力能够学到东西、得到珍贵经验,地狱则是……实在有些太辛苦了。
有人自己不觉得辛苦,反倒说起来眉飞色舞,觉得在国子监的日子当时辛苦,过去后十分有趣,已经开始期待休沐日后的正式开课,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学院。但他们的家长,却听着觉得十分辛酸。
看着孩子长大,看他去初步经历风雨,而自己只能看着的辛酸。
另一方面,除了绝大多数的男学生,一些目光也落在了今年考入国子监的女学生们身上。
这次入学,通过了考试的三百人,不仅仅是京城当地的士族,也有不辞辛苦从梁州跑来的,准备借着自家的贵族身份或者曾经的祖荫,亦或是朝中有官员亲戚等等身份,最后沾沾便宜。
毕竟,选官这路子显然是走不通了,没法子反抗,就得找别的路子。国子监和县学州学的考学晋升之路暂时还没完全定下,收的学生仍是以贵族、官员子弟为主,此时不入学,更待何时?
像家中儿子学业不佳的,甚至还闹出了让女儿替考的离谱事情,被丢给了大理寺直接断案,一家人都差点葬送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