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无奈摇摇头,“将军理解错了,不是出击,只是收复失地,将边线推进到燕山一带,建立围场和堡垒。”
这和出击有什么区别?!
陆恪脸上明显的写着这九个大字,薛瑜端正神色纠正他,“我们有武器来保卫我们自己的安全,但是起码现在,我们不是去打仗的。”
围场建立还是以吸纳和经营为主,压缩和削弱草原大部落的生存空间,伺机而动,稳扎稳打会好些。
陆恪听了薛瑜的解释,还有些不认同,但脸色多了些复杂,低头在沙盘上重新标注起来。
冻土开垦、牧场构建、选择堡垒和哨卡点……这都是需要他操心的事情。
“殿下把那些狼崽子想得太好了。”陆恪嘟囔了一句,看着从刚刚他推演战局开始就认真旁观的薛瑜,有些泄气,“我们经营围场富庶,必然会招来觊觎,接受他们的逃奴和逃难的牧民,恐怕后患无穷。殿下不晓得,对狼崽子,不需要仁慈,只有打痛了他们才行……”
薛瑜诧异地看着他,“将军觉得,我是不想和草原发生正面冲突?或者说,挑起冲突?”她说着忍不住笑起来,“怎么可能?”
“东齐被胡虏入关灭国,乱世中西齐出梁州抗狄南下,才止住西北边同样在铁蹄下陷入糜乱的局势,立国百年,北部边境遇到的草原部落骚扰乃至大战,共计一百一十三次,最后两次,一个在十一年前,一个就是去年他们否认了的骑兵骚扰……”
“死在边境线下的人,不计其数。北方苦寒,中原繁华,我们睦邻友好,愿意分享知识和技术,但当他们选择掠夺,就是我们的敌人。”
薛瑜认真看过这些年的战报,每一封都深深钉在她的心里。
“私心来说,我的确不想要战争。但我也不害怕战争。富庶不是我们的错,但只要有贪婪的人,狼就会来。贫穷也不是我们的错,但只要有恃强凌弱的人,狼也会来。所以我希望将军做的,只是在开战前,更好的保护我们的将士。”
薛瑜看着陆恪笑笑,念出后世流传很广的一句话,“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根据她来这里后看过的史书,和过去的历史课上的内容,几国在同一片大陆上存在,文化相互影响交流,资源相互争夺,统一是必然趋势。齐国在慢慢富庶起来,在楚国意识到变化之前,在觊觎的目光再次变得贪婪起来之前,她选择主动出击。
战争是残酷的,可以分化击破,寻求同伴,但说到底,尊严和善良,都得以铁血的权力和实力为后盾。而实力,又建立在强悍富庶的国力之上。
就像陆恪说的那样,只有打痛了、打退了、打得不敢伸爪子了,才会有新的变化产生。只是觉得齐国平稳才选择逃来的人,才会用新的目光看齐国,才会吸引更多的人到来建设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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