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初太子也去了梁州封地,但没待多久,就被调去了西北巡防,显然始终在被皇帝关注着。如今齐无储君,若三皇子是被看好的储君,大约轨迹会与太子相仿。
然而四处找关系仔细打听,对于襄王封地在哪,所有参与了封王礼的人都讳莫如深。只有向来亲楚的一部分士族透出了口风,“东荆郡”。
封地的旨意与封王是分开下达的,但薛瑜这几天去拜访的相关官员不少,对被问及会去哪里时回答得相当坦荡。
东荆郡这样的险地作为封地,要是一位像皇帝头两个儿子那样长在军中的皇子也就罢了,十个里有九个都会为即将收入囊中的军功高兴。但作为向来以文臣形象出现的三皇子,就算有一场比武魁首,看着她的细胳膊细腿,十个人里有九个都觉得这是皇帝要折腾她。
待传出风声来,让担忧的人愈发担忧,不愿提及,也让高兴的一派愈发高兴。但他们的高兴比起以前内敛多了,藏起消息免得万一被追究了,看三皇子的热闹没看成,反倒把自己坑了。
大多数问到答案的楚人也心领神会地没有透露,只是传了信回国。在讯息封闭一冬后,来自齐国的动向逐渐变得交流频繁起来,暗涌让薛瑜得到的消息都变得成倍数增长。
关心局势的人永远关心,不关心的抱怨一句齐国垃圾,一边骂着,一边迅速被新推出的小玩意吸引了注意力,手不知不觉就伸向了荷包。
薛瑜的时间所剩不多,专门拿国家工坊搞一些赚头不大且纯粹是工艺品的东西没有这个必要,干脆把之前琢磨商铺产品时多画的折扇、玩具和装饰物等等的图,交给了天工坊。已经决定留京为薛瑜守着商业圈子的蝉生,和清颜阁的掌柜严格来说与天工坊算是合作关系,拉拉生意顺便不断推出新品,保持新来齐国的人的新鲜感。
第三封从西南来的信,带着嫁接完成后梁州茶山安然渡过难关、春季生长状态不错的消息,和阿白在薛瑜之前提供的思路基础上有了新突破的牙粉配方,一同送到了她手边。估计是路上和她送去西南的信件错过了,看日子显然是在上一封信过来后没多久就发出的,只是往梁州绕了一下路,以至于晚了许多天。
看样子,阿白两人得千里迢迢赶到京城后,亲眼见过清颜阁的上新,再追去东荆了。
薛瑜询问沿途郡县情况时,大多选的是有出兵经历或者来自那边的寒门官员,家里有分支在沿途的士族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以至于一直为她纠结担心的士族们始终没能成功堵住她,表达一下自己的忠心和忧虑。
最后无奈之下,心焦的投过钱的士族们硬是找到了管着马车行的蝉生这里。作为一个每天得回宫去的宦官,他在接手马车行后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找到了与在宫中截然不同的乐趣,谁也不会因为他太过年轻而看低。
听完七绕八绕的说话,蝉生猫儿般的眼睛眨了眨,十分无辜淡定,“殿下身上的差事没卸,和诸位的生意不变,有什么可着急?”
再想多问什么,却都被客气请了出去。
苏合接到新的拜帖,听着其他人发愁的声音,淡笑道,“襄王殿下去往东边,但手下人说的话还是可信的。各位愁的,不也只是生意?既然生意不变,为何仍这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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