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碎裂的茶盏,傅明珠心觉不妙,眼皮接连跳了两跳。
她按下心中的焦虑,连忙上前问,“母亲,发生了何事?”
陈氏道:“我本打算用不管中馈来威胁她,留住你,哪想到,她竟说,要让傅莹珠来管中馈。”
“不过一个毛头小儿,如何与家了这么多年的我比?真是老糊涂了啊!我还从未见过,一个没有出嫁的小姑娘,能管得了这一大家子的。就是偏心,也不是这么个偏心的法儿!”
傅明珠的一颗心悬了起来,仿佛被人狠狠锤了一拳,又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难受。
她自己的命运还未定下,去别庄的事情没个定论,如今正是寝食难安、风雨飘摇的时候,哪想傅莹珠过得如此滋润。不仅儿屁事没有,还要管中馈。
和傅莹珠比起来,傅明珠觉得自己才像是没娘的那个,觉得自己是从猪圈里捡回来,随便养活的!
忍着心中的酸涩,傅明珠耐着性子问:“那中馈呢?真给傅莹珠了?”
“自然不会。”陈氏心绪稳了稳,向傅明珠教起了她的变通之道,“明珠,你切记,有时,被逼到绝境,以退为进,反而是破局之法。”
陈氏颇为得意,“我同那老东西说,傅莹珠年纪太小,管不住事,要先给她几间铺子练练手,不能直接给她中馈,老夫人真就听了我的话,给了她铺子,没再提中馈的事。”
说到这,陈氏狠狠咬了咬牙,“可那老东西也不是好对付的,开口就将那个早死鬼的铺子给要了回去,这事我还得与你商议商议,看如何将那些铺子保下来。”
傅明珠一听,却皱眉思忖了许久。
而后,难受大叫:“母亲!您是说,您这去了木樨堂一趟,没为女儿求到情不说,还把铺子给了傅莹珠了?!”
事到临头,还是年轻人的脑子更活泛一点,不然差点就被陈氏给带偏了。
明明务之急,是要先解决去别庄的事情。可陈氏倒好,去了木樨堂一趟,不仅没有把傅明珠悬在脑袋上的利剑除去,反而被带进沟里,就连掌家权都要没了!
这算什么变通之道,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陈氏愣了良久,这才像大梦初醒,脸色一垮,几乎无法应对女儿的质问。
看到傅明珠受伤的眼神,还有摇摇欲坠的身体,如同一巴掌狠狠的摔在陈氏的脸上,心上,让她痛彻心扉。
是了,她这去了木樨堂一趟,不仅什么都干成,反而把铺子给让出去了,给自己找来了一桩新的麻烦。
陈氏气得直哆嗦,倒不是生气自己,只是气老夫人、气傅莹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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