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夫人嗐了声,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头夫人多了,你不是没见过。进宗祠?死后魂灵不知上哪去了,一个牌位而已,亏你放在心上。
然而这种郁闷,是任凭外人怎么开解都没有的。
送走了彭夫人,柳氏在屋子里气得坐不住站不住,点灯熬油般熬江珩回来,在上房坐定,她就哭起来,抽抽搭搭纳福,给郎主喜。郎主要迎娶新夫人了,怎么不知会妾一声,妾也好预备起来,替郎主置办聘礼。
这事这么快就传了她耳朵里,江珩心虚之余觉得她耳报神众多,自己的一举一动竟都被她监视着,当下心头就有些不悦。
八字还没一撇,哪里就要迎娶新夫人了。
柳氏分外悲伤的模样,低头说:怎么能没一撇,宰相夫人和咱们没什么来往,这回能保大媒,八成是我们娘子的意思。娘子如今好大的本事,女竟张罗起替爹爹娶亲,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江珩皱了皱眉:你别牵五绊六的,她招不招人笑话我不知,你这模样倒是要招人笑话了。
柳氏诧然,我没替自己的亲爹做媒,哪个会来笑话我?
江珩简直觉得她不识大透了,高声:难不成你真觉得自己的身份,能做侯府的当家主母?
这话一出,彻底击碎了柳氏的美梦,她没有想,原来在心里,自己也终究是个见不得人的婢妾,前千千万万的抬举,难只是的一时兴起?
她慌了手脚,追着问:郎主,我哪里做得不好么?我替你生了三个女,做小伏低陪了你几年,如今郎主要娶新『妇』了,就忘了旧人吗?
江珩觉得和她说不清,也懒得兜搭她,拂袖扔句不可理喻,便坐下喝的茶去了。
柳氏一口气憋在胸怀,几乎要把她憋死,心慌意『乱』喃喃:我我不可理喻?
怎么办,好像真的要失去这个人了,自己走今日,所能倚仗的不过是的宠爱,如果这份宠爱不在了,那么自己还剩下什么?
她挨了身边,郎主,你往那么疼我
说起这个就叫人恼恨,江珩说:是啊,我那么疼你,可你做的都是什么事?你借着动之名把巳巳挡在门外,存心想毁她声誉,难你为我不知?可我念着往日的情分,连自己的嫡女都辜负了,我对你还不够好?如今她出了阁,嫁公府上去了,新婚方四日,你就挑动奉玉登门借钱,说是置办府邸钱不够你找我商量过么?你私底下的那些小勾当,还有多少是瞒着我的!
柳氏心头大『乱』,慌里慌张:置办府邸的钱确实不够,我也是没子,不愿意让郎主『操』心,这想请娘子周济些的。
你倒是不见外,也不想想,周济得上吗!你和她有多少交情,狮子大开口,敢问她拿四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