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舒仰头去看言落,撞上他低垂的眸光。
他锋利的喉结克制地缓缓滑动着,下颌线条敛起,低头凑了过来……
“咚咚咚。”
敲门声恰在此刻响起,盛望舒像只受惊的兔子,“腾”一下从他怀里弹起来。
慌乱间,脸颊不经意从他唇角轻蹭而过。
快到让人几乎误以为是幻觉的柔软触感,让两个人的心跳齐齐加快。
空气中像是被人投入一把暧昧的火星,旖旎在灯光下浮动。
盛望舒佯装镇定地弹跳到沙发边上的途中,房门被人推开。
主治医生带着护士一行人走了进来。
言落幽深的目光盯了盛望舒一眼,不动声色地靠坐回床头。
主治医生走过来,查看他伤口的恢复情况,又让护士为他测量血压和心跳。
“伤口恢复得还可以,再过一周就可以拆线了。”
医生偏头看一眼仪器,顿了下:“心率怎么突然这么高?有没有感觉胸闷、心悸?”
“……”
一瞬微妙的安静,盛望舒偏头看过来,她紧抿着唇,撞上言落一言难尽的目光,唇角缓缓地勾起上扬的弧度,眼尾也随之弯了起来。
直到下一秒,言落一本正经地“嗯”了声。
“有一点……心悸。”
盛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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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盛望舒还是有一种脚踏不到实地的不真实感。
这个梦她从情窦初开的时候开始做起,一直做了许多年,由最初的翘首以盼,到后来逐渐灰心绝望。
再到之后,她亲手放弃,再不愿回头看。
到最后,在努力向前走的路上,她还是被本能驱使着,再次因他而心跳加速。
本以为此生无望的这个梦境,兜兜转转,终于回到她手心,成为现实。
关了灯,盛望舒在一片漆黑中把侧脸埋在枕头里,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晚上在医院的一幕幕。
他靠近时的体温,鲜活与她共振的心跳,和慌乱中不小心蹭到她脸颊的嘴唇……
越想越热,皮肤渐渐升温,盛望舒把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轻咬着唇,砸了下床垫,小腿条件反射似的翘起。
等做完这一套动作,她又羞耻地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什么啊,盛望舒,你都几岁了,能不能成熟一点,懂不懂喜怒不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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