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盛望舒和李明泽逐渐相谈甚欢,他极力克制着走过去破坏的冲动。
怕她看到他会生气,不想让她在公众场合感到难堪,独自忍耐着嫉妒,又忍不住自嘲。
他这副模样有多可笑。
杨导生病入院的事情的确是个意外,却比言落原先的借口更有说服力。
挂断电话的第一时间,言落便朝盛望舒走了过去,以这个理由将她从那对表兄弟身边带走。
他知道自己这个做法不够敞亮,却顾不上其他。
在她面前,他本身就够不上敞亮二字。
现下,听完他的回答,盛望舒没再多说什么。
车厢里一时又陷入沉默。
言落忽而沉声开口:“餐厅里的那位就是李书记的孙子?”
盛望舒倏地转头看向他。
昏昧光线里,她看不清言落的模样,只剩一团模糊的轮廓。
却能清晰感知到他的目光直白地落在她脸上。
“爷爷告诉我的。”
像是猜到她那转头动作里的情绪,言落不等她问便这样解释了一句。
语气平淡,没什么起伏,声音却莫名有点哑。
“人越老越像小孩,下次爷爷再强迫你去见谁,你直接拒绝就好。”
言落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去劝他别再自作主张。”
“这是我和言爷爷之间的事,不用你来管。”
盛望舒顿了下,语气里带着点不在乎的笑意:“再说,他也没有强迫我。”
一霎的沉默,言落喉咙发紧,音色更沉了一分:“你自己愿意的?”
盛望舒淡声回应:“相亲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排斥。”
昏暗使沉默被放大,气氛莫名添上一丝焦灼,盛望舒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恍惚中,她听到言落起伏压抑的呼吸声。
片刻,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这就是你说的往前走?”
盛望舒体内像是埋伏了一颗欲熄的火种,像是应激一般,被他一句话轻而易举地点燃。
“有什么问题吗?”她嘲讽地扯起唇:“敢问言总高见,相亲触犯了哪条律法?”
言落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隐痛的窒闷,他松了松领口,“之前和陵游的尝试还不够吗?”
话说一半,他顿住,想起她那晚灰心丧气坐在广场上的模样,想起她泛红的眼圈。
“分手本就是恋爱的常态,但不影响我享受过程,难不成失过一次恋我就不配再认识其他人,就要孤独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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