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舒尖牙利嘴地反击:“这个言总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
“月亮,”言落忽而轻轻地叫了她一声,音色喑哑:“以前是我混账……可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只有你。
“这就是我和言总的区别了。”盛望舒说:“虽然我的恋爱经历仅有一次,但我是百分之百真心的。”
攥住他心脏的那只手忽然变成无形的拳头,给予他重重一击。
言落在清晰的痛楚中听到盛望舒满不在乎地笑了声:“念汐说的很对,挑男人就像口红试色,不多试几只,又怎么可能找到最喜欢的颜色。”
“替我跟言爷爷带声谢谢,我对他的相亲安排很满意。”
漫长的隧道终于驶到尽头,光明豁然而来,强烈的光线让盛望舒微微眯了下眼睛,车厢内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好似刚才的对话只不过是一场臆想。
盛望舒的视线再次落到车窗外。
沿路的行道树上早已绿意盎然,阳光落在刚洒过水的柏油路面上,蒸腾起微微的潮气和细小灰尘。
理智逐渐回笼。
盛望舒滞后地涌起一股懊恼情绪,为前一刻和言落的唇齿相争。
既然要当他是普通合作伙伴,又何必在乎他说什么,倒显得她没有风度。
可是她的风度和涵养,面对外人的礼貌和包容,一到了他那里就通通消失殆尽。
像是本能。
—
言落让司机在一家花店外停车,盛望舒自己打开车门下车。
她走在前,言落跟在后面,两人前后脚地走进花店,年轻的老板娘迎上来,问她需要什么花。
盛望舒眼睛在花架上梭巡,说:“我先看看。”
言落便在她身后一步驻足,束手看着她挑花。
老板娘笑容可掬地为她推荐新到的戴安娜玫瑰,“这款玫瑰是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很多情侣都点名要这个。”
盛望舒视线扫过那浅粉淡雅的花瓣,几不可查地微怔一霎,解释道:“我们不是情侣。”
她目光坦荡地在言落脸上扫过。
老板娘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不好意思啊,我看你们外形这么般配,以为你们……抱歉抱歉。”
言落眼皮很轻地垂了下,没有接话。
“没关系。”盛望舒笑了笑:“我们要去医院探望病人,麻烦您帮我包一束合适的鲜花。”
“好的。”
老板娘动作麻利,很快帮她选择好合适的鲜花,包裹漂亮后拿给她。
盛望舒接过,正要拿手机,言落已经付了钱。
一束花而已,她也不想姿态难看地和他争抢付钱,道了声谢抱着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