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黎倚着电梯一角,“我不看病,看你。”
电梯门打开,池信带她去办公室。
柏晓天正在屋里玩“骷髅架子”,正兴时被打断,差点儿把脑袋扭下来。
“呦呵!师父你……你的VIP吗?”
池信脱掉大衣挂上,说:“介绍一下,陈嘉黎,柳山南的前女友。”
柏晓天瞪着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最后对着池信竖起拇指,“师父,牛掰!”
“出去,我们有话说。”
“大姐再见!”
柏晓天最后一句话让陈嘉黎脸色发青,“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徒弟吗?”
池信笑,“还真是。”
“坐吧,我这只有矿泉水,“,池信递过去一瓶农夫山泉,坐回自己工位。
陈嘉黎打开,抿了一小口,说:“我还是习惯喝酒。”
“喝酒伤身。”
“失恋更伤身。”
“……”
要一个现任来安慰前任,怎么听着都有炫耀之嫌,池信选择不接话。
“能抽烟吗?”
“不能,这是医院。”
陈嘉黎又打开瓶盖,这次换大口喝水,池信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扔过去,“先忍忍吧。”
糖可以缓解烟瘾。
陈嘉黎撕开糖纸扔嘴里,“嗯!好甜!”
“找我什么事?”
“你能离开柳山南吗?”
讲真的,池信有点儿想笑,“什么意思?”
“我问了,他说他爱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一个爱字都没跟我讲过,所以让他主动离开太难了。”
池信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见陈嘉黎摆摆手,“你先不用表态,听我讲完。”
她脱掉身上那件夸张的皮草,说:“我爸以前在地方混黑势力,后来翻船,被柳山南他妈所在的警局抓获,很多年前了,那时候我刚上初中,从小我就知道我是个私生子,连我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所以我爸出事后谁也不要我,我就变成了孤儿,本来我接近柳山南是为了报复他们家,没想到我也翻船了。”
“我高中没念完就出来打工,为了和柳山南在一起,我去南京开了家户外用品店,可有一天柳山南突然就消失了,虽然分手后他就再没联系过我,但我知道他人在南京,但那次的消失是完全找不到人,后来我从他一个朋友那打听他来了帕市,我也跟过来了,要论痴情,我绝对能排得上号。”
池信不清楚孤儿的陈嘉黎这些年怎么支撑过来的,但从说话和举止来看,她是个很有社会经验的女人。
“你和柳山南之间有一个现实问题,你们的工作都是有编制的,他不会离开这里,你能放弃南京的工作吗?或者你能忍受长期异地恋吗?一年见一次,到时候多少爱都磨平了,不现实,对吧?”
说到这里陈嘉黎停顿了一下,把嘴里的糖咬碎,“二十多岁还都耗得起,以后呢?”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讲这些?”
“是。”
“那还真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