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连忙上前,接过小双,但见这孩子衣服上沾满了鲜血,好端端的一人,此刻就剩下一口气了。想要问的话哽咽在嘴里。那个陶明珠之所以要如此为难小双,还不就是因为她?
且说赵玉白人在此处,四婢自然也是跟来的。
四婢是何等心思巧妙的女子,当即扶过小双,春儿对无非道:“姑娘,我们这就带她下去疗伤。”
宁钦从陶明珠的院子带走小双后,陶明珠便追了出来。
如今,她手里抱着小世子,因为跑的太快,气喘吁吁。
“侯爷!”陶明珠叫道,“侯爷,难道你就不念我们夫妻的情分,连孩儿和你的父子情分都不念惜了吗?!”
宁钦冷哼一声:“父子情分?陶明珠,你妒忌本侯爷新纳的夫人,便对下人滥用私刑。你也是个大家千金,可知自己已经犯了七出之条?!本侯爷这就让人送你回侍郎府!”
陶明珠气极,原本倒是害怕了,不知想到什么,竟脸色大变,指着宁钦道:“你敢?!我皇姑奶奶可是当今太皇太后,我是你说要休便休的吗?!”
此话刚刚说完,一支长箭倏的飞掠过去,正削落陶明珠耳侧的一缕细发。
长箭飞过去的刹那,陶明珠吓的连呼吸都停止了,如今惊吓后,额前冒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这府邸,是我长安候的府邸,这天下,是我宁家的天下!如今看来,的确是我太纵容你们了!”
陶明珠冷汗岑岑,抱着婴儿,蹲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还是她的奶妈上前,将她堪堪扶下去。
都说这帝王无家事,家事便是天下事。可现在看来,这宁钦似乎更甚。
梨花白的湖边,站着三人。
因为昨晚的事,无非一直不去看宁钦。
而赵玉白很体贴地挡住宁钦的视线,更是拍掌道:“好戏。一出好戏。”
宁钦居然苦笑一声,没有此前面对赵玉白时的唯唯诺诺,也没有任何得意之色。
“舅舅。你一直在看戏。”
“戏里戏外,你怎知我只是在看戏?”
宁钦看了一眼赵玉白身后的人,感叹道:“舅舅,你拥有天涯海角,无拘无束。住最好的房子,喝最好的陈酿,吃最好的佳肴,你已经有这么多东西了,为何不能将她让给我?”
“这个恐怕不行。”赵玉白勾唇,笑开,“非但如此,我还要带走她,就现在。”
宁钦眼底明灭闪烁,闷哼一声,良久才道:“我已经向天下人宣布,我要娶新夫人。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带走她。”
“天下人如何看待你,与我何干?”
无非在想,宁钦小时候一定被赵玉白往死里虐待过。是以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也乖乖地放人。恐怕最后那句,还是憋足了气说出来的。赵玉白轻轻松松地带着她离开侯爷府,甚至是楚国的都城。
--